回来怕死跟张闻一交代,胖豆请他喝了一瓶酒,蓝瓶的,喝得差不多了瞧见酒名——百事可乐,问张闻一病时饮酒会不会影响身子恢复?
张闻一问他这酒怎么样?他说初入口时辛辣刺激,后有回味甘甜,虽然口味上比梁武的玉泉酿清淡好喝,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这酒涨肚,涨得他好难受……另外县爷觉得这酒名字取得讨巧,应该买卖做得极好。
张神医正正经经地给县爷摸了一把脉,说:“请你再喝一瓶红色的,酒名可口可乐,待会儿喝得够多了,你打个嗝就好……”
听着那句“喝得够多”,又看着张闻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周隽自觉是糟了,拒不再喝。
如是种种,张闻一头痛之余又觉得自己低估了县爷的适应能力,只能想尽办法把他盯紧一些,奈何自己工作太忙,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只能任他荼毒七楼无辜的大家……每每看到张闻一上来七楼,护士站所有人都能大大地松一口气,还故意要让张主任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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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十万个为什么的周县爷又用提问开启了新的一天。
“甜甜姐说今天拆线。拆线是什么意思?”周隽轻轻捂着胸口,缓缓坐起来,看着在另一张病床边上整理床铺的张闻一。
“你的伤口是用线缝起来的,现在伤口自己长好了,这条加固用的线就要被拆掉。”
“就是又扯开伤口,不会太痛对吧?”周隽把自己的胸口越发捂得紧了。
张闻一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有点儿玩味。
“看来是痛的。”说完这句周隽叹了口气,幽幽的对着张闻一说:“可以不拆吗?”
“拆一定要拆,痛不痛就要看是什么地方了……你这么紧张听别人说了什么?”张闻一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周隽不在病房里,找了一圈,在斜对面的病房里和3055床小朋友说地挺开心。
“胖豆跟我说他手上拆线可疼了,我这胸口上不得疼死?我的伤口好像比他手上的长……”周隽越说越细声,越说越绝望。
县爷怕苦、怕痛一如既往,张闻一叠好了被子回头来看着他说:“你那地方应该不会太痛。”
“要是痛呢?”周隽不信,
“你就哭一哭。”张闻一说的可没良心。
“……”周隽无语,只看着他,眼睛就快要泪盈盈起来。
县爷作戏,张大夫历来不买账,走两步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拆了线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沐浴,还可以出去走一走,走走的时候还可以顺便吃一吃……”
周隽泪盈盈的眼睛立刻就恢复了光彩,“你能陪我吗?”
“不能。”张闻一的回话压根就没有跟前一句周隽的话之间留空隙。
“无情。”周隽也没停顿立刻给张闻一回了回去,顺手抄起柜子上的牙刷。
“我会拜托最温柔的医生给你拆。”为了证明自己有情有意,张闻一告诉了周隽一个好消息,“刷牙的事情需要指导吗?”
“早晚两次,每次三分钟,黄豆大小的牙膏。要不要为君吟唱一曲刷牙歌?”周隽向张闻一展示了自己新学的技能,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一颗黄豆大小的牙膏是小朋友的量,你的话大概要四颗黄豆大小。还有……”张闻一伸手拿起周隽手上小青蛙造型把手的牙刷和草莓味的儿童牙膏,“这些……”
“牙刷我乐意,牙膏只有这个上面写着可以吞食,万一我不下心吃进去了呢?”周隽死死拽着自己的牙膏和牙刷,一副捍卫到底的表情。
“胖豆会做加减法和拼音吗?能不能再多教你一点……”张闻一觉得给县爷指明方向还是很重要的,不然学会的东西永远都在幼儿阶段。
“加减法和拼音……听起来很有意思,好,我知道了。”周隽成功拿回自己的牙刷和牙膏,看了一眼张闻一叠好的被子,方正得像块豆腐,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一坨”,发出了一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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