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这样。维利巡官一会儿面向这人,一会儿面朝那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插不上口。现在他大喘了一口气,说道:“我让这两个人等在外面呢!”
“就是在巴尼·席克的私酒店里跟格林肖吵架的那个婆娘,还有她的丈夫。”
“什么!”jing官呼拉一下立得笔直,“好消息呀,托马斯。你怎么找到她的呢?”
“从格林肖的档案中找出线索,”维利用低沉的声调说道,“她名叫莉莉·摩里逊——原先跟着格林肖鬼混。格林肖坐牢后,她就嫁了人。”
“去把巴尼·席克找来。”
“也让他在外面等着呢。”
“你真行,全带进来吧。”
维利咯登咯登走了出去,jing官在转椅里一坐,朝后一靠,满怀着希望。一会儿的功夫,巡官回来了,带着那位红光满面的私酒店老板,jing官示意此人莫作声,维利立刻又从另一扇门走了出去。维利很快又带进了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迟迟疑疑地走进来。这女的,货真价实是个北欧神话中的迷人妖jing——高头大马,金黄秀发,彪悍泼辣。男的刚好跟她匹配——花白头发,身材魁梧,四十来岁,鼻子象爱尔兰人,乌黑眼珠she出凶光。
维利说:“这是杰绥密·奥德尔先生和太太,jing官。”
jing官指指椅子,他们僵僵地坐了下来。老头子开始翻动办公桌上的文件——纯粹是一种显示气派的机械动作。他们确也受到了影响,目光不再对这办公室东张西望了,集中注意老头子的骨瘦如柴的双手。
“唔,奥德尔太太,”jing官开口了,“请别害怕;无非是例行手续罢了。你认识亚尔培·格林肖吗?”
彼此目光交接到了一起,她马上转望别处:“怎么——你是指那个被发现憋死在棺材里的人吗?”她问道。她那嗓音,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喉咙口卡着。埃勒里觉得自己的喉咙也痛起来了。
“是呀。你认识他吗?”
“我——不,我不认识。不过看报知道的。”
“我有数啦。”jing官转身朝着坐在对墙、一动也不动的巴尼·席克,“巴尼,你认识这位太太吗?”
奥德尔夫妇顿时大惊失se,女的连气都喘不出来了。她丈夫伸出毛茸茸的手,搀拉着她的胳膊,她也竭尽全力来强作镇静。
“我当然认识的。”席克说。他脸上汗涔涔的。
“你最末一回是在哪儿看见她的?”
“在第四十五大街我的店里。个把礼拜以前——不到两个礼拜吧。是星期三的晚上。”
“是在什么情况之下?”
“唔?哦。跟那个翘辫子的家伙——格林肖。”
“奥德尔太太当时正跟那死人吵架吗?”
“嘿嘿。”席克嬉皮笑脸地说道,“只不过当时他还没死呢,jing官——死了就不会吵啦。”
“别说无聊话了,巴尼。你认认清楚,跟格林肖在一起的,确是这个女人吗?”
jing官转向奥德尔太太:“而你却说没见过亚尔培·格林肖,不认识他吗?”地站起身来,甩开探jing的手,带着吵架的姿态抬起了肩膀,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哈斯壮紧跟在他身旁。
现在该提到埃勒里·奎因了,他面对这个情景,自始至终没有吭声。他一直在欣赏自己完美无缺的指甲,又对着亮处举起了夹鼻眼镜然望着它,“如果说这件事给了我什么教训的话,首先一条教训就是——从此以后,你一旦发现我违背了这个誓言,就马上毙了我:今后我对于自己可能参预尔跳了起来,脸涨成紫酱se:“跟他同居,是她吗?”他嗥叫起来,“哪个瘪三胆敢这样讲我的老婆,我要他的命!当心吃拳头,你这老牛皮!我要揍——”
他蓄了蓄势,两只大拳扬在半空。这时他的脑袋猛地朝后一仰,势猛得几乎把颈脊也折断了;原来是维利巡官用钢钳般的手指,抓住了此人的领子,把他脑袋扯成这副姿态的。
维利把奥德尔连摇两下,就象娃娃摇玩具似的。奥德尔张大了嘴,发现自己已被砰的摔在了椅子里。
“放得乖些,你这蠢人,”维利斯斯文文地说道,“你难道不懂你这是威胁官长吗?”他抓住奥德尔的领子,不松手;此人坐在那儿连气也透不过来。
“算啦,托马斯,我知道他一定会识相的,”jing官若无其事地说道,“现在,奥德尔太太,刚才我正讲到——”
这女人目睹自己这位彪形大汉的丈夫被制服了,惊慌万状,咽了口唾沫:“我什么也不晓得。我听不懂你刚才讲些什么。我从来没有认得过一个叫格林肖的人。我从来没见过——”
“一叠连声的‘从来没有’,奥德尔太太。那么,为什么格林肖两个礼拜以前一出监牢就找上了你呢?”
“别理他!”那个巨人咕噜着说。
“我不。我不。”
jing官把锐利的目光投向那个男的:“单凭你拒绝协助jing察方面调查谋杀案,我就可以逮捕你,你明白吗?”
“走着瞧吧,你倒逮捕试试看,”奥德尔喃喃地说道,“我有来头的,我有门路。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认识zhengfu里的邬立文……”
“检察官先生。你听到了吧?他认识zhengfu里那位邬立文。”jing官叹息一声说道。
“此人暗示有办法开后门……奥德尔,你干什么勾当?”
“我不干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