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兰……”
他抬头看情绪几分激动的北都侯,一下跨进门抱住了他。
梅鹤卿环紧了怀中的温离,不停地喃喃低语,“卓兰,我与郡主绝无可能……”
“我知道。”温离关上门,就这么给抱着,平静地回应。
“你不要生气好吗?”
“好。”
梅鹤卿默然,独使劲地拥抱,想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饿了。”温离推了推胸膛。
“好,我命风荷送过来。”
梅鹤卿松开怀抱,留句“你等等”,便到外头传风荷去拿备好的吃食过来。
温离的饭菜与禁军是一样的,所以他每回都得自己去厨房拿,但使臣与北都侯的不同,那是大官的饭菜,不能与手下人相提并论。温离因着梅鹤卿,也就不需再跑一趟厨房了。他站着不动,待梅鹤卿回来,一股脑热地扑过去,主动攀着肩胛骨抱了人。
“卓兰。”梅鹤卿惊喜,回应了这份主动的投怀送抱。
晚膳的气氛非常安静,又是风雪敲着心上,各怀心事。梅鹤卿给夹的菜温离都吃了,梅鹤卿本该感到高兴的,然温离的神色不对。
他搁置了筷子,打破了难以忍受的氛围,“你嘴上道好,心中却不好。卓兰,我宁愿你冲我使性子,闹脾气,也不要你那么的无动于衷,面无神情。”
温离依然吃着饭,不作任何反应。
“卓兰,不要假装平静好吗?”
梅鹤卿语气几乎哀求。
“那要如何?与你闹吗?闹了又如何?改变得了它么?”温离也搁下碗筷,他直视那双透着渴望的眼眸,“改变得了当下的处境么?改变得了两国皇帝的旨意吗?你总去解释,不倦么?”
梅鹤卿摇摇头,皱着眉,“不倦。”
温离说着,桃眼浮了湿雾,“我倦,要么改变它后再谈,要么不要再谈。”
话落,他起身抓起面具要走。
梅鹤卿赶紧站起来抓住手腕,“你要去哪?”
温离挣手,“哪没有你我去哪。”
身子虚弱的梅鹤卿几近花了所有能使上的力气将挣扎的温离圈紧怀中,温离到底是顾虑了梅鹤卿的身体没敢用太大的劲力推,硬生生被吻住了唇。
拿面具的手垂下,温离也放弃了抵抗,谁叫他始终缱绻着来自梅家二公子的温柔。
接下来的日子温离总躲着走,梅鹤卿三翻四次去住处寻总扑了空。
风荷瞅着嘴唇挨咬破的主子,捧上补气血的汤药,劝道:“您不该逼公子太急。”
梅鹤卿深深叹口气,在后窗望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一筹莫展,“有些事发生了便要及时解释,放着它,久了会成心结。”
“您当时北上若晓得这道理,与公子也不至于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风荷呈上热腾腾的汤药,“您尽快喝了,不为自己也该为公子保重身体才是。”
“他都那般不在乎了。”是啊,一味解释又能如何,梅鹤卿越想越心痛,他谋划那么多,不过是要卓兰一人,是想还他一块完好无缺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