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见这场面,自己杵这里颇为尴尬,忙领着林柚柚告辞。
林柚柚有些留念地望着那一地绢布,最终被周大娘牵走。
回村的路上,林柚柚问:“干娘,咱们家有不要的碎布吗?”
“有啊,怎么了?”
“干娘,回去后可不可以把那些碎布给我一点?”
周大娘诧异:“你拿碎布来做什么?”
小姑娘眼神干净而坚定:“做绢花。”
*
布是零零碎碎的粗布,各种颜色都有,在周大娘眼里,这些布料最大的用处就是给衣裳补疤,哪里会想过把他们做成花儿。
结果,林柚柚还真就拿那些不起眼的碎布做了一簇头花出来。
末了给她戴在了头上,她拿着铜镜左右一瞧,哟,明明是七零八碎的紫色粗布,怎么就变成了一串紫兰花了?
这紫兰花看上去可比在李掌柜店里看见的精致得多,一点线头都看不出来。
“天呐,昨天只晓得你手巧,折纸厉害,却没成想居然还会做头花!”
见周大娘很是高兴,林柚柚心里也挺开心的。
“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一双巧手!”
林柚柚依然只说是娘教的。
周大娘脑袋偏来偏去的看,忽然随口道:“还别说,这样式挺像宝德楼的风格的。”
“宝德楼?”林柚柚心头一跳,“是早晨在村口那些婶子说的那个宝德楼吗?”
林柚柚盼望她能说点什么,结果,前一刻还兴高采烈欣赏头花的周大娘,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寻说去院子外土里摘菜,放下铜镜就去了。
林柚柚有些疑惑,但她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再说,说起宝德楼,她一下子又想到了爹和娘,不知不觉眼眶一红。
不行不行,她要每天都开开心心,春娘说过,爹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活得平安喜乐,他们会在天上看着她的。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又开始捣鼓起碎布来。
干娘头上那簇紫兰花也只是试试手,毕竟她自从去了春娘家就再也没有做过,她要专心做一簇更好的,然后拿去镇上卖绢花的地方给那些老板看。
她挑选了一些粉色和绿色的布料,决定做一朵芙蓉,芙蓉花瓣层叠繁复,才能体现出一个簪娘的手艺来。
芙蓉花的确要难做得多,直到黄昏周穆回来时,她才堪堪做好一朵。
她开始收拾剪子针线,见周穆走进院子来,她一边捡东西一边对他打招呼,很显然,再一次热脸贴冷屁股上。
周穆冷冷瞥了她一眼便回自己房间放书去了。
末了提了把木剑出来,冲着正在灶房做晚饭的周大娘喊了一句:“娘,我去后山练会剑。”回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又出去了。
练剑?林柚柚有点好奇。对于“武功”的印象林柚柚只停留在街上那些胸口碎大石、赤脚走刀山或者银□□喉的江湖杂耍艺人上,对于那种传说中的轻功啊,一剑封喉啊什么的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