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和絮林就快两清了。
如今闹成这样,要怎么收场。
两年,他没有碰过絮林分毫,就是想着最后和他分离时能两不相欠,可现在全部前功尽弃。
所以他才讨厌易感期。
像只没有脑子的野兽。
丑态毕露,涎水横流,由欲望支配。
被关在四面透明的笼子里,被一群人观察着他的丑态,记录着他的不堪,无人理会他的痛苦,他们只会将他的血液眼泪植入培养皿,日复一日地繁殖着他的痛楚,以此为他们的前途铺路。
小白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可怜一只小白鼠痛不痛,死不死,只会被人当成笑话。
一只小白鼠没了,就换下一只。
努力生存着到最后的,往往是遭受最多痛苦的那一只。
因为死不了。
因为强悍。
因为是纪槿玹。
回到主卧,絮林没在床上。
他倚在露台栏杆处,嘴里叼着烟,仰着头,惬意地吹着晨风。
他身上披着的浴袍大敞,锁骨和肩头遍布星星点点的痕迹。纪槿玹留下的痕迹。
走过去,拉开玻璃门,絮林看了过来。
纪槿玹走到他身后,掀开他后颈处的发丝。他手里拿着一瓶喷雾,晃了晃瓶身,喷在他后颈处的牙印上。
絮林乖乖低头让他动作,十分配合。
冰冰凉凉的喷雾洒在脖子上,絮林说:“已经不痛了,不用喷药也没关系。”
纪槿玹没应声,默默帮他喷药。
絮林咬着烟嘴,问:“你好点了吗,还难受吗?会不会还有哪里痛?”
纪槿玹动作骤然一停。
他放下药瓶,半晌,沉声道:“好了。”
“那就好。”他这么一说,絮林彻底放了心。他打了个哈欠,纪槿玹的易感期里絮林就没有好好睡过几觉,一个是他担心纪槿玹的身体,睡不着,一个是因为纪槿玹没有时间给他睡。
精神一放松,整个人就软了。
“去睡吧。”纪槿玹拿走他叼在嘴里的烟,冲屋里扬了扬下巴。
“好吧。”往屋里走的时候,忽地想到什么,他又回头对着纪槿玹说,“不准趁我睡觉不说一声就走了。”
纪槿玹点点头。
絮林这才一瘸一拐地进了卧室,被子一裹,真睡了。
纪槿玹手里夹着絮林抽了一半的烟,轻纱似的烟雾向上飘散,消弭在空气中。
烟嘴湿漉漉的,留着絮林的牙印。
指腹揉上去,沾到一点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