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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玩伴（第2页）

"有什么关系？目标就在眼前，直接拿下不就行了？"刘雨晴不以为然地说。

她把烟头摁灭在栏杆上，火星熄灭前的最后一刻还发出噼啪的声响。

牛队长深深地叹了口气，摇着头："你就不能消停一点？这次幸亏你提前报备了增援，不然出了岔子谁能担待得起？"

刘雨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不是很顺利吗？抓了三条大鱼。"

"你呀，"牛队长恨铁不成钢，"行事太鲁莽了。这种事情万一出了差池，你让我和局长怎么交代？"

特警队员们正在忙着取证。

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已经被戴上镣铐，血迹斑斑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

领头的那个劫匪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但因为戴着口枷，听不太真切。

"带下去！"牛队长最终妥协了，对旁边的警员吩咐道。

警员们架起三个俘虏，准备押送去审讯室。

刘雨晴这才注意到我还杵在原地，浑身发抖。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扶住我："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强作镇定，但双腿依然软得厉害。刚才那一幕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差点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

"坐下休息一会。"她把我按在沙发上。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没想到你这么怕死。"她打趣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命吗？"我苦笑道。

她默不作声，只是点起第二支烟。烟雾缭绕中，她的侧脸显得格外忧郁。我忽然发现，她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开朗活泼。

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感，像是漂泊了很久很久。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很怕死。"许久，她才开口。

我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一向雷厉风行的她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吧。有一个玩伴，是我的青梅竹马。"她回忆往事的语气平淡，就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故事，"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做功课。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变得遥远，像是穿透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后来有一天，我们村子里来了一批外地人。他们带来了新的生意机会，但却对我们本地人横征暴敛。"她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那段时间过得特别艰苦，大家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的小伙伴也是那个时候出事的吗？"

她点点头："那天，村里来了几个地痞流氓，看上了她的美貌。”

说到这，刘雨晴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傍晚下了大雨。她躲在家里不肯出来，那些人就破门而入。我躲在后院的柴房里，透过门缝看到了一切。”

"他们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她一直哭喊着求饶。可那些畜生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到最后，她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地上喘息。”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样一个画面，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我当时就想冲出去救她。但是我怕，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刘雨晴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

"我还是冲出去了。"她继续说，"我记得自己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浑身都被雨水淋透了。她躺在地面上，嘴唇已经发紫了。我趴在地上，想把她扶起来，但是我的力气太小了。"

"那些人见状就朝我围了过来。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脸上的表情，那种狰狞的、嗜血的表情。我吓得魂不附立方，只知道哭。"

"关键时刻，是我爸爸带着村里的人出现了。他们拿着锄头，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院子。那些人才仓皇逃走。但是…但是…"说到这里，刘雨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但是你的伙伴已经…"

"是的，她没能活下来。"刘雨晴擦了擦眼泪。

"从那以后，我就变了。我开始变得坚强，变得狠辣。因为我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她看着我，"所以，当我发现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才会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