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焕虽不再追究他打人的事情,却开始借着受伤的由头变本加厉地使唤他。
今天跑了三次一班给少爷端茶送水不说,刚才临走时傅景焕叫住他,让他放学时过来陪自己一起回去。
像是看出了池藻的不情愿,傅景焕微微抬了下缠满绷带的左臂。
伤的是手又不是腿,难道你是用手走路的吗?
池藻心里嘀咕,但又怕傅景焕翻脸把他告到校长那去,只得忍气吞声地点头。
肖柯择听他描述后撸起袖子就准备冲到一班给他出气,被池藻拦下后气呼呼的:“这群人仗着家里有背景就这么欺负人,哪天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要是再意气用事,就只能背着书包滚蛋了,没办法池藻只得兼职傅景焕的保镖,护送少爷回家。
他心情郁闷,跟在傅景焕后面像具游魂,一时没注意前面的人停下了步子,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顿时捂着鼻子两眼含泪。
傅景焕说着对不起,拉开他的手仔细看了下脸,见没事了才放开,又问:“我停下来是准备问你,你想吃冰淇淋吗?”
在池藻想吃和不吃白食中间犹豫的时间里,傅景焕已经买好了一份递给他。
一红一白两个可爱的冰淇淋球,散发着甜甜的香气,池藻抵制不住诱惑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吃了两口才发觉傅景焕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池藻尴尬地停下动作:“你,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很多次。”
傅景焕收回了目光,和他并肩而行,“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你买。”
吃人嘴软,池藻老老实实把人送到家,转身准备走人,却又被叫住。
“我最近要交一篇征文。”
傅景焕用右手指了指书桌,“现在受伤了不太方便,我来说,你来写。”
池藻对傅景焕刚升起一点的好感顿时降了下去,这家伙果然是想把他当驴使!
可想起之前班主任叫他千万别再惹事的叮嘱,池藻最终还是在书桌前坐下,趁傅景焕没看见,撇了撇嘴:“知道了。”
“好吧。”
傅景焕落座,单手撑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开始了。”
池藻从来不知道有人写作文居然要用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什么“老鸡福利”
“烂鱼冲树”
“猪是到谋”
,莫非傅景焕在写动物文学?
他狐疑地看了傅景焕一眼,却没从对方的神情看出什么不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听写。
等好不容易把这篇一千字的作文写完,池藻已经累得两眼发黑。
傅景焕接过本子看了一会儿,捏着纸张的手指似乎在颤抖。
池藻正揉着手腕,见状探头看去,这家伙居然在笑!
他写得手都快断了,就连写自己作文也没这么认真,傅景焕居然还嘲笑他!
更令人愤怒的是,傅景焕笑完,居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让他明天带新华字典来他家里补课。
一天两天就算了,可傅景焕像是当老师当上了瘾,每天都抓着他课后补习,还问他想考哪个学校,说一些努力学习,共同进步的鬼话。
池藻被折磨得日渐憔悴,苦不堪言,怀疑傅景焕蓄意监禁,在心里疯狂呐喊:我才不要学习!
我要自由!
可是如果他真的反抗,傅景焕叫来收拾他的人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