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后一天下起了大雨,就好像是所有明天要上班的人的眼泪倾斜而下,想把整座城市淹没。
顾轻舟撑着一把黑伞,从院门走到巷口,又往前到石板路和土路交汇的地方。
温执意从早上就不回他消息,他边踩水边看手机,如此徘徊了半小时,才有一辆公交姗姗来迟,在站牌处吐出了温执意。
“温执意!”
他叫着他的名字迎上去,温执意却绕开他,自己撑开一把透明雨伞。
顾轻舟收了伞,硬挤进去,“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车啊?姓蒋的也不知道去接你。”
脚下溅起来的水扑到温执意裤腿上,“伞太小了,你自己打。”
“不小。”
顾轻舟一把揽过他肩膀,伞面顿时把两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他打量着温执意和云一样灰的脸色,“你和姓蒋的吵架啦?哎呀,吵架而已,干嘛生气,直接分手就好了。”
温执意不理他,怀里紧紧抱着个纸包。
进了家门把纸包往桌上一放,生硬道:“月饼,想吃就拿。”
“呀,我还有礼物呢。”
顾轻舟随手把伞插在门口的亚克力桶里,醒花桶买一赠一,正好一个拿来当伞篓。
“那我也送你个礼物吧。”
“送我一个塑料垃圾桶?”
“是醒花桶。”
顾轻舟纠正他,真的从玄关柜里取出一个盒子,“喏,拆开看看。”
里面躺着一个坐垫形状的圆咕隆咚的物件,表面标着数字,温执意把手掌贴上去,凉凉的,他翻了个面,背面也是一样金属质地的材质,只是没有数字和纹路。
他思索着这东西的用途,嘴上只说:“不要乱翻家里的柜子。”
顾轻舟又开了一次柜子,举起手说下不为例,亮出藏起来的木槌,“是鼓,那天看你敲得挺开心。”
温执意用手拍了拍,不同数字会发出不同的音调,把它想象成顾轻舟的脑袋,还挺解压的。
“这可以敲完整的曲子,有十个音,简单点的曲子够了。”
顾轻舟走过来,随手打了段《前前前世》的高潮,打完将鼓槌向空中一抛,抢在温执意前面接住,捧着脸笑眯眯问他:“想学吗?”
“我还是去玩太鼓达人吧。”
温执意不中圈套,上楼去了。
“大六岁就是难骗。”
顾轻舟摇摇头,自己坐下来扒谱子,才上楼的温执意又折回来,眉头紧蹙,“你去过楼上?”
“昨天我做了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