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晨!”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我真是谢谢你!”
那天快递堆成小山,段晨眼疾手快抢走了本该送他的礼物,连包装都省了,送给岳临漳的是一盏蘑菇造型台灯,外加一盒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纯属娱乐,不过是上次被对方嘲笑穿海绵宝宝内裤后,孩子气的“报复”
之举。
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收藏的性感小物竟成了“礼物”
,他这人,喜欢收集他认为性感、精致的东西,不一定会用,纯粹图个赏心悦目。
此刻,他满心纠结,以他和岳临漳目前暧昧不清的关系,这份“礼物”
太过逾越,很容易被误会成刻意挑逗,显他轻浮,有骚扰之嫌;主动解释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思来想去,只能祈祷对方千万别提起,自己也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第35章
隔天,陈挽峥假装不经意坐在门口,等着岳临漳从他门口经过。
平时从宋家门口过的勤的人,今天硬是从早上六点等到八点,那人悄无声息。
八点半,陈挽峥爬上院墙,后面岳家院子里早已晾晒好洗净的衣物。
从前陈挽峥并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跟岳临漳接触多了,好像忍耐变成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也可以忍着不去问岳临漳是否故意不从宋家门口经过,不去探究他昨晚有没有打开礼物盒,打开电脑开启一天的工作。
中午,前门传来沉闷的叩门声,除了晚上,白天基本不关门,学着村里的老人们,半掩着,这时候过来的,除了岳临漳,陈挽峥想不到第二个人。
陈挽峥开门时,风裹着荷香涌进来,岳临漳抱着一捧荷花,汗水顺手腕滑进袖口,花瓣缝隙里露出他含着笑意的眼睛,“荷花的花期快过了,今年看完可能要等明年了。”
“你这是,在约我明年一起看花?”
岳临漳显然没往那方面想,愣了一瞬,笑道:“明年到花期,如果你还在的话。”
“荷花的花期有多长?”
“两三个月,一年只能看一季。”
陈挽峥侧过身,邀请岳临漳进屋,扔掉原先花瓶中的狗尾巴草,叫岳临漳:“临哥儿,帮我拿花,我去洗花瓶。”
换上干净水,荷花被他修剪后插进花瓶,“原来荷花的花期这么短啊,你听过一首歌吗,叫《爱情花期》。”
“没有,我很少听歌,关于爱情的听的更少。”
陈挽峥指尖轻点桌面,转身时带起衣袂轻响,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听说学霸都不解风情,你念书时就没谈过恋爱?”
“没有。”
“总有人对你递情书吧?”
“倒是有几封。”
岳临漳靠近一步,“你呢?追求你的人,两只手数得过来吗?”
这话惹得陈挽峥轻笑出声,“数不过来。”
岳临漳突然欺身上前,手掌撑在他身后的桌面,将人困在方寸之间,薄荷混着荷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我知道,毕竟某人撩人时,眼睛会说话,应该没有人能抵抗。”
窗外的蝉鸣突然喧嚣起来,陈挽峥跃进一片深潭般的目光里,看出岳临漳的试探,“但我都没有答应。”
岳临漳嘴角微微上扬,“那他们一定很失望,很伤心。”
陈挽峥直起身体,温热的呼吸扫过岳临漳耳尖,“今晚一起看荷花?给你讲我的追求者们的故事。”
岳临漳将陈挽峥作乱的手扣在桌沿,“先说好,只能讲失败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