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峥心里咯噔一声,跑了?逃避逃到上海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难不成追去上海?他陈挽峥字典里可没有追男人追到家这几个字。
心里盘算着,当事人电话打了过来:“我过来办事,本想告诉你,又怕没办成让你失望。”
“那你现在打过来,是办成了?我猜,是关于春妮和秋枝。”
“嗯,过来托朋友的帮忙找皮肤科专家,那位专家专攻兽皮痣,等我回来再说,要登机了。”
陈挽峥打着响指,夸小胖头:“干的不错,你是怎么跟岳奶奶说的?年纪小小,表达能力不错。”
小胖头嗦着手指,辣的直斯哈:“啊?我没有找叔祖奶,我直接找的阿临叔公,我有他电话,用我妈妈电话打过去了。”
“你怎么会有他电话?”
“上次他把他电话给了我们所有人,豆丁他们也都有,阿临叔公说了,你有事让我们给他打电话。”
“这样啊,那你刚怎么跟他说的?”
小胖头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说你找不到他,很担心,让我偷偷去打听他去了哪里。”
陈挽峥抢回一包辣条:“我谢谢您咧!
扣你一包辣条!”
岳临漳一回来,约陈挽峥一起去何裁缝店。
何裁缝攥着专家教授的治疗宣传册,以及兽皮痣的科谱资料,还有岳临漳给他写的纸条,上面记着医院皮肤科专家的坐诊时间、挂号讯息等,何裁缝满眼感激,又带着为难:“春妮脸上那块兽皮痣,从孩子记事起就成了我的心病,我也心疼,但我没能力带她出去,家里都靠照顾,根本走不了,有专家擅长这类病症,说什么也要带孩子去试试,谢谢,谢谢你们。”
春妮从门后跑出来,下意识偏过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黑痣:“爸,我不想去,其实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陈挽峥知道春妮是怕家里没钱,“春妮,钱的事,好解决,先去看看,好吗?”
何裁缝哽咽道:“爸有钱,有钱,能治,一定能治。”
春妮对着岳临漳和陈挽峥鞠躬:“谢谢,谢谢,我还以为,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是你们的到来改变了我和我妹妹,我……”
“别这样别这样,是好事,要开心,春妮的事就这么定了,该说秋枝了。”
陈挽峥看了岳临漳一眼,他知道岳临漳不好开口,由他来说,“秋枝的腿已经定型,医疗上几乎没有办法,除非断骨再生,风险太多,没必要冒险。”
秋枝走出来,表现的毫不在意:“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姐姐的脸能看好,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但是!”
陈挽峥连忙补充,从岳临漳手里接过图纸,“医生说可以定制专门的鞋子,把左腿垫高些,走路能稳当不少,说不定还能慢慢练着跑起来!”
秋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图纸,眼眶渐渐湿润:“真的吗?那……那我以后也能像别的姑娘一样,穿漂亮的裙子了?”
“能!
当然能!”
陈挽峥用力点头。
离开裁缝店,将喜悦留给他们一家人。
陈挽峥随手摘了朵路边的野蔷薇送给岳临漳:“你今天真帅!”
“你也是。”
“我是夸你,人帅心善。”
“你也一样。”
果然啊,这么久了,还是木头。
他们经过上次春妮和秋枝登台的戏台,戏台角落,不知谁刻了行小楷:美是残缺处开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