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陈挽峥从梯子退下,空出梯子给岳临漳,“敢吗?”
岳临漳说“敢”
,又关好窗,陈挽峥看着二楼灯熄,这人,临阵脱逃?
约摸一分钟后,岳临漳从大门口出来,“我可以走大门,不用爬梯子,走吧。”
“今天跟我一走,明天你的名声就臭了,明天全镇都会传岳师傅夜会小妖精。”
“我不在乎。”
“纠正两点。”
岳临漳突然托住他的腰,“第一,我从不理会闲话;第二,妖精可没你危险。”
“危险你还跟我走?”
“我会收妖。”
月光像融化的银箔铺洒在蜿蜒的小路上,陈挽峥牵着岳临漳的手走在前面,两人的影子在身后交叠摇晃,转过最后一个弯,老屋出现在夜色中,二楼露台的星星灯依次亮起,六十多盆鲜花在晚风里舒展花瓣,将整座房子装点成漂浮在夜色中的童话城堡。
“闭上眼睛。”
陈挽峥在岳临漳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待岳临漳合上双眼,他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人踏上木梯,顶楼的风裹挟着玫瑰与薄荷的香气扑面而来,蒙住眼睛的手掌移开,岳临漳心绪动荡,透明帐篷内铺着雪白的被单,床上铺满粉色花瓣,床头摆着插满小雏菊的玻璃瓶,透过透明顶能看见月亮和星河。
“喜欢吗?”
陈挽峥望着他。
。
岳临漳转身将他抵在围栏上,那双平日里沉静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情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要人命。”
话音未落,陈挽峥已经仰头吻住那翕动嘴唇,这个吻带着蓄谋已久的炽热,从轻啄到辗转厮磨,两人的呼吸在夜风中纠缠,岳临漳的手掌顺着他的脊背缓缓而滑,在腰线处骤然收紧,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风声,帐篷内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从帐篷外只能看到两个纠缠的身影……
洁白的床单被沾上花瓣的颜色,陈挽峥指甲里都都是花瓣,那些花瓣被他抓着粘在岳临漳的后前和胸前,跟吻痕合在一起,分不清真假。
纠缠中,床垫挪位,帐篷倾斜,他们从床垫滚到帐篷,陈挽峥扶着小腹,能摸到岳临漳清晰的轮廓,陈挽峥向来有话直说,到床上即便害臊,还是问出心中疑惑:“岳师傅,你的第一次……跟我的好像不一样,说好的要我教呢?”
“我比较好学,在此之间刻意学习过。”
“在……哪里学的?”
岳临漳握住陈挽峥汗涔涔的手:“想着你无师自通。”
“你真的……被我带坏了。”
“不,”
陈挽峥将想要逃跑的岳临漳抓回来,重新按回身下,“我一直是这样,只有在遇到你那一刻,我的黑暗面才觉醒,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想这么做了,我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你说,算不算无师自通?”
陈挽峥只能求饶:“岳师傅,临哥儿,留着下次吧。”
“还早……”
夜风掀起帐篷的帘角,将散落满地的玫瑰花瓣卷上半空,那些娇艳的花朵与交叠的剪影,最终都化作星光下最隐秘的诗篇。
次日,陈挽峥在一楼的床铺间悠悠转醒,身上已换成干净柔软的棉质家居服,显然有人昨夜替他仔细擦过身体,连指缝间的玫瑰汁液都洗得干干净净。
“醒了?”
岳临漳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穿戴得一丝不苟,神情平静得像是在问候一顿普通早餐,完全看不出昨夜失控到扯碎他衬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