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我修花。”
池藻脸都快皱成苦瓜了,“唐殊,你看到刚刚院子里那株茶花了吗?”
“看到了啊,那是姥爷花好大功夫搞到的,养了几年才长得那么高,他可喜欢了,平时都不让人碰……喂,池藻,你怎么看上去要哭了??”
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一剪梅》的音乐,池藻只觉得身处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苍凉背景,前途一片渺茫。
当务之急,是赶紧想点什么办法补救,免得真上演长辈放话“除非我死,绝不能让他进家门一步”
的豪门生死虐恋情节,池藻猛地停住脚步,目光炯炯望向唐殊:“唐少爷,问你个事。”
这堪比六月天的变脸速度令唐殊都小小吃了一惊:“啊,你,你问。”
“傅爷爷有没有什么爱好?比如喜欢吃什么或者平日里搞什么收藏?”
池藻握紧了拳,言辞恳切,“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不想还没进门就被扇连环巴掌!”
唐殊勉强控制住了面部的抽搐:“谁会扇你巴掌啊,狗血剧看多了吧你。”
但看池藻那副凄凄切切的可怜样子,唐殊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姥爷年纪大了就跟小孩似的,爱吃甜食,但哥和伯伯他们都不让吃。
上次我偷偷带了点枣泥糕给姥爷,他就挺高兴的。”
可以!
那就做一份糕点送过去表示歉意好了!
这么想着,池藻顿时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准备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只是这院子太大,他光走到出口都累得出了满头汗,唐殊跟在他后边也不指路,一个劲地说他最近又去看了什么展,展品多么出色有艺术性,又说如果池藻跳槽到他们集团,也可以一起去参观。
隔了这么久,唐殊挖墙脚的心仍然炽热如初。
池藻摆摆手:“不用了,我最近要忙着准备比赛。
对了,这附近有商场吗?”
决定做枣泥糕后,池藻从商场买了一堆原材料回家,想了想,还是给傅景焕发了条消息:【我把你爷爷的宝贝茶花剪坏了,对不起。
】
傅景焕大约在忙,消息一直显示未读,池藻把手机放回兜里,和唐殊一前一后走在街上。
“池藻,怎么一直也没见你提过你家里人?”
唐殊在滔滔不绝地换了第五个话题后,又满腹好奇地追问起池藻的家室来,“你和我哥……那个的事,他们知道么?”
不就是谈恋爱嘛,还那个这个的,池藻懒得纠正他故弄玄虚的措辞,随口回答:“他们都出国了,不会管我的。”
唐殊睁大了眼:“什么?那你的人生大事他们也不管吗?”
“不会的。”
池藻回想起之前钱帧骗他的事,那时他居然真的以为池瑜会回来,现在想起实在是太天真了,“我和他们早没关系了。”
大概是意识到了池藻的心情不佳,唐殊收了话头,东张西望地试图找点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
池藻正闷头走路,就听唐殊在那感慨:“现在都是枇杷成熟的季节了,你看,那棵树黄澄澄的,多漂亮啊。”
以前的家里也种过一棵枇杷树,还是妈妈买回来的树苗,听唐殊这么说,池藻心头一动,抬头看去,竟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墙。
就像是做梦一样,池藻不可置信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竟然真的是他的家!
池藻不受控制地向前跑了几步,身体撞上冰冷的铁质栏杆才猛地回神,唐殊拎着他落下的东西跟在后面:“你,你突然跑什么?”
池藻无暇理会他,一双眼睛近乎贪婪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房子的外立面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有些斑驳,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的灯光,但单从干净整洁的院子来看,房子的买主把这个家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