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混蛋,他和温执意在一起以后,水果都摆成心形才端上桌。
“出去。”
温执意坐在地上,两腿伸长,懒懒向后靠着沙发,“你找金主也好,情人也罢,别打我的主意。”
“吃醋就吃醋,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顾轻舟在他旁边蹲下,“我可以解释。”
顾轻舟带来的行李箱躺在他身旁,刚刚被他摔开了口,里面有个遥控器,控制树上灯串的。
温执意拿起来,轻轻一摁,院子里的光尽数灭了,屋里也暗了些许。
“谁会吃保险推销员的醋?”
遥控器在顾轻舟胸口点了两下,掉到他大腿上,“你现在搞的这些,都是我男朋友玩剩下的。”
“也是,天天在外面搞三捻七,是得有点哄人的本事。”
顾轻舟好好把遥控器放回去,单膝跪地,向前伏在他身上,“不过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怎么知道我没他会玩?不如试试。”
“没兴趣。”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但顾轻舟依旧不依不饶,捏住他下巴,“我就奇怪了,你看上他哪点?你前任再混账,能混得过他?”
温执意挣不开他,喝得不痛快,索性拿起瓶子对着瓶口往下灌,酒液顺着他下巴淌到顾轻舟手心。
“他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说。”
“轮不到我。”
顾轻舟笑着重复了一遍,用衣服把手擦干净后去摩挲他颈侧动脉,附在他耳边,“差点忘了,谁让你前任死了呢,起码姓蒋的还会喘气儿。”
咣啷一声,天旋地转,温执意反过来把他压在身下,一把扣住他的脖子,“闭嘴。”
斥资三十购入的马克杯被从桌上扫下来砸碎,原本攥在他手里的酒瓶也倾倒在地,里面剩下的酒液洒在顾轻舟腿根。
顾轻舟无暇顾及,温执意手劲不小,他脖子上很快出现几道红痕,他却不去掰开温执意的手,揽住他的腰,强硬地把人往前一拉,迫使温执意趴在他胸口。
“咳,看不出来,你……喜欢,咳咳,这么刺激的。”
脸都涨得通红了,他居然还在笑,侧过脸去嗅温执意的头发。
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温执意松开了手。
“出了这个门,就当不认识,我不会找你理赔,也不会再帮你冲业绩。”
罩着他的影子挪开,枝形吊灯的光慢慢回到他身上,温执意用手背盖住眼睛。
地板上的酒液悄无声息地扩大版图,侵入他裤缝。
高中毕业,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顾轻舟的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是他最后一次借酒浇愁,和顾轻舟在一起以后,喝酒变成了很有情调的一件事,他把不同气味的小甜酒倒进各种形状的漂亮杯子,在他精挑细选的灯具下面,“葡萄美酒夜光杯”
有了具象的呈现。
其实温执意的酒量比顾轻舟想得还要好,他只是常常视情形装醉,气氛缱绻要微醺,要说些难以启齿的话或者做点难为情的事就当上头,过火了则直接倒下睡过去。
每种结局都以接吻收场,荔枝,苹果,梅子,还有顾轻舟每年必煮的热红酒,他们几乎共享过所有果酒的味道。
酒精加持下温执意总不害臊地直视他,餐厅的水波纹光,墙上鲜明的排排小山丘,沙发边月亮般的暖调,摇摇晃晃的光线里,顾轻舟的眼睛是最好的琉璃灯罩。
顾轻舟在时,他没有愁要用酒去浇,顾轻舟走后,酒只会让人愁上加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