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差不多高的椅子下面,蒋明昭双手叉腰,“你输定了!”
“是么。”
顾轻舟拿起鼓槌向上一抛,在半空中挽了个花,“输了不许躲在小温哥怀里偷偷掉眼泪哦。”
“我才不会!”
蒋明昭眼珠一转,拽着他小腿把他从椅子上拉下来,同时给温执意使眼色,“小温哥,你来比。”
顾晚山也可怜兮兮地转头看他,两个人就差把“求黑幕”
写在脸上。
顾轻舟倒是不介意,站在温执意身后替他选了曲子。
这次比赛的人很安静,蒋明昭因为紧张也很安静,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鼓点上,除了顾轻舟。
温执意握着鼓槌的那只手稍一用力,薄薄皮肤下裹着的青色血管就更加明显,他很容易连错两拍,如果前一个点敲早了,第二次下锤他就要在鼓边停顿一下,往往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种时候顾轻舟就十分想要握着他的手敲下去,顺便在他冰冰凉凉的手背上摸两把。
“耶!
全连!”
蒋明昭抓住顾晚山的手使劲晃了晃,又跳过来晃温执意的,“小温哥,你太棒了!”
顾轻舟挑拨离间和激将法一起用上了,“他觉得你打的像放水哎。”
“我没有。”
温执意抽出手,拍拍蒋明昭的头,叫他老实呆一会儿。
他是打算第二首曲子再隐晦地让让小孩的,但现在看起来不需要。
原本垂在地上的腿不自觉抬起来,两脚踩在脚踏上,温执意正襟危坐,顾轻舟勾着他肩膀长吁短叹,一会儿是小温哥再不认真就真的要输啦,一会儿又唉全勤奖没了不会还要请小坏蛋吃地瓜条吧。
他聒噪得很,温执意心里却奇异地安静,两首全连后成功保护了顾轻舟瘪瘪的钱包。
顾晚山不知为什么在偷偷看他们,瞄两秒又欲盖弥彰地转向前,如此反复。
蒋明昭哇哇大叫,嚷着顾轻舟作弊,“我看见你用手指在小温哥肩膀上打拍子了!”
温执意扭过头,正对上顾轻舟放大的脸。
他半边身子都靠在椅子上,自然地把温执意揽在怀里。
搭在他肩上的手现在食指还在有节奏地点着,就像以前教他弹琴时那样,嘴里轻轻哼着最后那首前前前世。
刚刚打鼓的时候,他好像就无意识地在跟着这样的动作落槌。
温执意后知后觉,顾轻舟的手指变成一块烟灰,在衬衣上烧出一个洞,碎成细小的灰屑,钻进去烫着更大面积的皮肤。
而始作俑者丝毫不觉得越界,神采飞扬地反驳蒋明昭:“别瞎说,我只是在偷偷占小温哥的便宜。”
他俯下身子,下巴几乎贴在温执意肩膀上,用盈满笑意的眼睛盯着他嘴唇,“想吃地瓜条,拜托小蒋同学了。”
到了结账的时候还是顾轻舟付的钱,纸盒里的甘梅地瓜条堆成了一座小山,压到蒋明昭手里,“喂,记得叫你小舅舅还我二十块钱。
还有,告诉他,小温哥身体不好不要支使他跑腿。”
顾晚山在旁边笑,一脸傻样,顾轻舟敲敲埋头猛吃的蒋明昭脑壳,“还有,你也不准欺负他。”
他叹了口气,“真担心你长大以后把脑袋染得五颜六色然后在学校里为非作歹。”
“不要往小孩脑袋里装这些奇怪的预设。”
温执意捂住小蒋的耳朵,瞪了他一眼,自己又被这句话戳中笑点,背过身去笑。
“哥哥。”
顾晚山对他招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