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意跟着他重复,顺着他的力道向下,没了空间安放的双手去搂住他的颈,鼻子软绵绵地叠在他鼻子上,“我很爱你。”
“我知道,我会爱你更多。”
顾轻舟翻过身,天旋地转,他的手伸向更过分的地方,“现在叫声老公听听?”
今晚酒喝得太多了,温执意翻了个身,威士忌的气味不停从胃里返上来,终于倒灌进眼睛里,顾轻舟的脸在水雾里变得模糊,他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嗡嗡,门外有震动的声音,是谁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吗?不,那声音太大了,温执意没有动,懒懒地躺在那里,就当是幻觉。
灯开了,他闭上眼,“想要什么就拿走,不要出声。”
“这么大方。”
顾轻舟拎着他那把油锯站在门口,关上锯子又关掉灯,他走过去嗅了嗅床上的人,“这是喝了多少。”
温执意依旧躺着,只是头歪到肩膀上,用浸了酒的黑眼珠盯着他。
顾轻舟弯下腰,把脸凑到他眼前,“你怎么躺在这里,冷不冷?”
听了A大师的建议,他下班回来就把寝具都拿到了朝北的房间,睡到一半被冻醒,顿时心生悲凉——自己可能是这些天来唯一一个被此江湖骗子耍得团团转的大傻子。
突然听见家里有动静,他就起来看看,没想到温执意回来了。
玄学确实是有点玄。
顾轻舟打算把温执意抱上楼,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不行,温执意清醒以后肯定要和他急,还是去给他拿床被子吧。
打定主意,他背过身,手被人拉住了。
温执意攥着他手腕,五指冰凉,手心却是烫的,手指从腕骨滑到虎口,转而穿进顾轻舟五指间,一一交扣,就这么锁着往回一拉——
扑通,顾轻舟像只被水草缠住的大青蛙,跪倒在地上。
喝醉的温执意看起来人畜无害,手劲属实不小。
顾轻舟膝盖磕到地板,侧腰撞到木头,疼得龇牙咧嘴,始作俑者无辜地偏过脑袋,枕在连着他的那只胳膊上,问:“你为什么不上来?”
“行,我这就来陪你。”
顾轻舟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温执意抓着他不放的手,“我得保留证据,你先动手的啊。”
镜头挪到温执意脸上,“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温执意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顾轻舟只好换个问法:“温执意先生,请问你是自愿让我躺到你旁边,并愿意为此后发生的事情承担后果,保证酒醒以后不翻脸吗?”
“请回答是或者不是……哎哟!”
他还举着手机在等,温执意先不耐烦,支起上身,突然用另一只手掰住他肩膀,用力将他扯到了自己身上。
顾轻舟的手机飞到床头,但仍在履行取证的重要使命,摄像头翻转过来,正对着顾轻舟的脸。
“我可什么都没干。”
顾轻舟举起双手,“暂时什么也没干。”
像是不满他总对着空气说话,温执意挥手将手机扫到了床头缝隙里。
“屏幕!
屏幕不能碎,要换很贵!”
顾轻舟要去捞,温执意压着他手臂阻止,摁累了手就垂下去,很方便地抱住了他。
“到底喝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