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你先冷静!”
顾轻舟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后背紧贴着墙面举起手来,“你怎么了,热红酒劲这么大吗?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滚床单呢!”
“我昨晚是喝了点酒。”
温执意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上半身红红紫紫的咬痕,“所以你趁我醉了溜进我家,还强迫我?”
“做完才喝的……不对,这不是重点!
什么叫强迫!
我们明明是你情我愿。”
最近天气转凉,他们新换了一床羽绒被,顾轻舟就地取材,揪出一小撮绒朝温执意抛过去,“温执意你醒醒,什么东西上了我老婆的身,快下去!”
那把要命的油锯总算关掉了,温执意暂且把它立在脚边,“一夜情而已,别叫得这么亲热。”
“你失忆了吗?”
顾轻舟试图从温执意冷漠的表情里找到哪怕一丝裂缝,失败了。
“上个星期,在海顷,医院门口,你刚刚和我求婚。”
“你?”
温执意勾了勾唇角,嘲讽大于笑意,“一九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是谁?”
“哈?”
“毕达哥拉斯树的循环原理?”
“……什么哥斯拉?”
“假设现在房间还有一个人,我说你在说谎,你说他在说谎,他说我和你都在说谎,那么我们三个里谁说的才是真话?”
顾轻舟坚定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出现第三者。”
文化、数理和逻辑全军覆没,温执意审慎地得出结论:“我应该不会向你求婚。”
“你真的失忆了?”
顾轻舟饱受打击,“我是顾川啊!”
温执意摇头,“不认识。”
顾轻舟掀开被子,迅速跑到楼上,取下温执意床头枫叶做的壁挂,“这个,我捡给你的。
千瞰岭你知道吧?我们一起去爬山,在山顶我向你表白了。”
温执意点点头,顾轻舟才松了口气,就又听他说:“我知道千瞰岭。”
他把壁挂拿回去,“这是买的。”
“还有!”
顾轻舟不死心,“一开始你找我买保险,我们就认识了,这记得吗?”
他亮出保单,温执意只瞥了一眼,“伪造得挺像,可惜我从不买保险,我没有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