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惟初心知表哥这是不信他,也不好争辩。
算了算了,他这皇帝在表哥心里的形象已然跌至谷底,再如何挽回也是白费心思,还是拉倒吧。
两刻钟后,车抵安定伯府。
这伯府里的主人就只有边慎和纪兰舒两个,没那么多规矩,谢逍与晏惟初送了回门礼,便坐下与他们一块喝茶闲聊。
晏惟初昨日便已派人来知会了边慎他们,关于自己身份的事,让他们别说漏了嘴。
边慎二人心领神会,边慎更是坦言与谢逍道:“淳儿与陛下的关系之前一直瞒着你是我们不对,但这是陛下的意思,我等也不好违背圣意。”
反正所有的锅都甩皇帝身上就成了。
“淳儿嫁给你目的虽没那么纯粹,但他有多倾慕你我和兰舒都看在眼里,”
边慎动之以情,“如今既木已成舟,你们便也好好过吧,不要因这事生出芥蒂,伤了夫妻和气。”
晏惟初先说:“我和表哥才不会。”
边慎无奈,你还真吃准了你表哥老实人好欺负是吧。
谢逍淡淡颔首:“父亲放心,我知晓的。”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之前边慎轻易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但事已至此,生米都已煮成熟饭,也无甚好说的。
边慎叹道:“至于那道圣旨,陛下让我俩共同执掌京营倒也还好,至少没再派个提督太监在旁盯着指手画脚,要不我等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放不开,更是麻烦。”
这点谢逍也赞同。
先帝在位时宦官势大,太监坐镇提督军营早已成惯例,先前宁国公掌管京营,摄政王和谢太后为了分权也派了心腹太监过去,等小皇帝一亲政就把人给撤了,如此倒是做了件好事。
晏惟初慢悠悠地吃着茶点,心说他只是不需要而已。
他是重用了万玄矩,但本质不喜宦官干政,尤其插手兵权。
不单是京营,等到他将边镇和地方上的兵权全部收拢,那些镇守太监他会一并撤了。
至于京营这里,要什么提督太监,表哥和父亲互相监督就行,他自己就是表哥的枕边风,表哥的一举一动还能逃过他的眼睛吗?
“父亲,表哥,你们别总说这个了,”
晏惟初出言打岔,“我又听不懂,好没意思。”
边慎哽住,好吧,小皇帝说他听不懂,那就不说了。
谢逍看一眼晏惟初,懒得揭穿他。
一旁的纪兰舒笑问:“淳儿,你们新婚这两日,相处得还好吗?”
听听这才像个正常爹爹关心刚回门的儿子啊!
晏惟初目光黏糊糊地看向谢逍,谢逍淡定喝茶,在长辈面前不想表现得太轻佻。
“我和表哥好着呢,”
晏惟初笑道,“父亲爹爹你们放心好了。”
谢逍终究没忍住,对上他热切直白的眼神,也笑了。
啧,没眼看。
边慎他们见状安了心,这小两口看来感情是真不错。
小皇帝开心,大家都能开心。
晏惟初和谢逍在伯府用了午膳,晌午之后起身告辞。
边慎他们没有特地出府送,等人离开后纪兰舒继续喝着先前没喝完的茶,忽然说:“陛下与定北侯,应该是已经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