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逍伸手轻捏住他下巴:“你也喝多了?”
晏惟初心头火起:“没有!
上次没醉,今天也没有!
我根本没喝酒!”
他说的上次,是那天他在谢逍嘴上咬了一口。
谢逍顿时明了,上次便是他故意的,今日更是。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
晏惟初气道,“不就是亲了你一口?你是我夫君我不能亲你?你要是不乐意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
谢逍手上力道加重了一些,晏惟初轻“嘶”
,就听谢逍问:“你知道什么是亲吻?”
晏惟初不忿:“我怎么不知道?我亲你就是——”
谢逍的气息凑近,冰凉的唇贴上去:“这才是。”
晏惟初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甚至不及反应,下唇传来刺痛,谢逍咬开了他的唇,舌头顺势顶入。
晏惟初蓦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谢逍将他的反应看进眼中,推着他的舌往后压,强势覆上,纠缠、汲取。
晏惟初从未想过亲吻其实是这样的,他能清晰感知到谢逍柔软湿热的舌肆无忌惮地在自己嘴里搅弄,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呼吸被攫夺,嘴里每一处地方都被碾过,激荡热流在身体里四蹿,叫嚣着即将没顶。
红潮爬上他面颊,很快爬至耳根、眼尾,像屋外天边烧红的炽霞。
晏惟初快觉呼吸不能时,谢逍终于从他嘴里退开,轻舔他的唇瓣,喃喃:“这才是亲吻。”
晏惟初失神了半日,张着嘴喘气,像从深潮里被打捞出来,于迫人的窒息中勉强找回一点神智,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什、什么亲吻……”
谢逍抬手,指腹拭去他唇边牵扯出的口涎,在下唇上用力一按:“阿狸,我亲你,这才是亲吻。”
晏惟初终于听明白了,谢逍是在教他什么是真正的亲吻,他怔怔看着眼前人,声音很哑:“为什么亲我?”
谢逍缓缓轻擦他的唇:“刚不是说我是你夫君,让我亲回去?”
晏惟初本能地眨着眼:“……之前呢?之前为什么不亲?”
为什么不亲,谢逍也在问自己。
他们之间没有亲昵到这个份上,他这小夫君没心没肺分不清喜欢和仰慕,他顺从自己的欲望,但在表现爱意这件事情上,他也有自己的执拗。
浮梦筑那夜,晏惟初毫无厘头地闯进他怀抱,他们的开始随随便便,后续荒唐荒诞,唯独在真正意识到对晏惟初的好感名为喜爱后,他却不想再随便。
晏惟初这段时日的别扭他心知肚明,他其实也在试探。
感情这回事,进退虚实,并不比战场上征伐决策容易。
“之前不想,”
谢逍故作不经意,“现在想了。”
他确确实实又被晏惟初引诱了,情难自禁,没了底线。
晏惟初无意识地舔着唇,一双格外水亮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谢逍,脱口而出:“那你再亲我一次……”
热切亲吻重新覆上。
晏惟初启开唇,顺从地回应,虽有些磕磕碰碰,但他喜欢这种唇舌交缠的亲昵感,被谢逍亲着,全身心地感受那些将自己包裹住的磅礴爱意——无论是不是,他都当是。
晏惟初战栗着,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心花怒放,终于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