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山问。
陈烬被问得一愣,他不是和赵卿山置气,他是助理是保镖是保姆,他是来服务老板的,不是来找老板不痛快的。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有不切实际的妄念;气自己安逸日子过久了忘记了自己的颠沛流离;气自己忘记了身份,他是个杀人犯,还是陈满仓这种烂人的儿子。
他看到了美好的有希望的世界,可却无法触及。
“没有。”
陈烬说,想了想又补了句,“对不起。”
他不能丢掉这份工作,也不能惹赵卿山生气。
听他说完,赵卿山是真的生气了,他心底郁结。
被陈烬这句对不起给堵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最后他喝了口热茶,把心底那股气压下去:“晚上不用读文件了,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嗓子养好了再说。”
陈烬回了小客厅,陈想听到他的脚步声小跑出来。
“哥哥。”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大半个暑假,妹妹都窝在房间里学习一年级的教材。
小姑娘很欣喜即将到来的小学生活。
陈烬看中的那所私立小学是女校,距这里有些远,第一学期办了寄宿。
他想好了,要是赵老板不开除他,第一学期他就留在这里工作,等攒够一笔钱后就辞职去学校附近租套房子给陈想办走读。
到时候再重新找工作。
在赵卿山这里赚钱太快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让他不安,最重要的是会让他原本固守的一些理念被动摇,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这不是他的世界,他和妹妹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陈烬蹲下来看着妹妹,最近这段时间他在教陈想学会戒断。
比如停掉了睡前故事,也停掉了兄妹间的亲昵举动,他不再摸陈想的脑袋。
他知道陈想不高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家人。
正因为此,他才要教会妹妹独立。
否则这个暑假妹妹拥有的越多,开学后失落感就会越重。
“陈想是个大姑娘了,马上就要读小学了。”
陈烬说。
大姑娘就不能被摸脑袋了?陈想不懂,但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就像很小的时候哥哥告诉她男女有别,带她去澡堂子叫搓澡阿姨教她洗澡一样。
也像那天她差点被人欺负,哥哥从天而降打败坏人。
陈烬是无所不能的,陈烬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是哥哥一手带大的,爹不疼娘不要,只有哥哥。
所以她要更懂事些,也要快点长大替哥哥分担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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