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赵卿山,平心静气道:“赵总,这条路不好走。”
“我知道。”
说话间赵卿山已经和陈烬站到了同一水平线,把手里的登山杖递给他,“拿着。”
“我不用。”
“我这里还有。”
赵卿山说着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另一根折叠登山杖拿在手里。
陈烬在刚才径直往前走的一两分钟里已收拾调整好情绪,这是他作为演员必须要掌握的技能之一。
现下当务之急是找人,其余都不重要。
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下后继续往前走。
“什么时候来爬的观山?”
赵卿山知道陈烬当年离开梁城后没再回来过。
“电影开机前。”
陈烬说。
他一般去到哪里拍戏都会抽空爬爬附近的山,想到赵卿山刚才说的话,又问,“你呢?”
“我没来过。”
赵卿山说。
“那你怎么知道这条路难走?”
陈烬刚听他的语气还以为他之前爬过观山。
这话一出,空气莫名安静下来。
只听山风掠过树梢,耳边响起簌簌声响。
“因为你选择的,一定是最难走的。”
赵卿山放慢脚步,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烬的后脑勺。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陈烬总是习惯把最危险最不可控的留给自己。
对亲妹妹是这样,对朋友也是这样。
他相信哪怕今天一起来寻人的只是剧组的同事或对手戏演员章酩,陈烬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他从小生长的环境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以前赵卿山试图纠正和干预,甚至替他找过心理医生,也略见成效,但分开这么久,似乎又都还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陈烬的脚步不自觉加快:“来的路上我查了天气预报,夜里可能要下雨,走快点吧。”
他们不再交谈而是一前一后地继续上山。
雨点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刚好爬到半山腰,因为地势陡峭,树和树之间系了麻绳。
这座山是野山,应该是常来这里的登山爱好者做的辅助登山措施。
陈烬抓住绳子转身,赵卿山距离他半米左右,见状也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带雨衣和手电筒了吗?”
“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