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山没有直接给出答案,那个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孩子看起来很羸弱,也许都不用高个子出手,一阵风过去他就要倒了。
果不其然,高个子一脚还没踹到他身上,小孩就跌坐在地上,他的身上背上哪哪儿都是黑的,唯独一张脸是毫无血色的白。
只见那孩子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然后又被高个子一脚踹到了地上。
反复几次。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赵卿山看到了周围人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是在拍手叫好。
“假耐克会赢。”
蒋宗渊在他身侧肯定道。
寒冬腊月里,赵卿山吹着屋子里的暖气,透过高楼明亮厚重的玻璃打量那个孩子,破旧脏污的蓝白春季校服,脚上一双洗到褪色的不合脚网面鞋,鞋子侧面画了一个红色的大勾,精明的商家还在勾上点了一点。
蒋宗渊问:“赌吗?”
赵卿山原本要转身的动作停住了,一场学生间的霸凌,谁输谁赢与他无关。
但蒋宗渊很少和他打这些无聊的赌,于是他愣怔几秒后抬起嘴角,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赌什么?”
“你那辆奥迪。”
蒋宗渊眯了眯眼,“和我那间酒吧。”
“那你可不划算。”
赵卿山花五十万刚买的A6,虽新鲜劲还没过去,但和蒋宗渊市中心那间光装修就花了小一百万的酒吧相比,显然不够看了。
蒋宗渊耸耸肩。
明显不公平的赌约,赵卿山在听到他拿酒吧出来做赌注的时候就猜到了结果。
这点小钱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只是现在他突然起了点兴趣,倒真想看看这小孩怎么绝地反击。
所以他笑了笑,说:“行啊。”
陈烬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抄起地上那片不起眼的小东西,因为攥得很紧,那片尖锐的器物刺破了他的手指。
他胃里反酸,精神也有些恍惚。
昨夜陈想哭了半宿,他哄了半宿,快天亮才眯了会儿。
模模糊糊中,那个男人又醉醺醺地打开了家门。
他只得抱着妹妹出门,拜托邻居王阿姨帮忙照看,自己则去百货大楼买奶粉,常买的牌子售货员说卖光了,给他写了地址叫他来这附近的一家超市看看,结果又遇到了这群人。
上次没被他打服,这次仗着人多把自己堵到了废弃厂房。
陈烬真的烦透了,打死犯法,打残赔钱。
被找上门陈满仓又要关上门把他再打一顿。
要早知道是同样的结果,还不如上次一次性把二黑打到位。
他憋着一口气,攥紧拳头冲面前的二黑扑了上去。
二黑还没回过神,就被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野狗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