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顾不上维持那份神秘和从容了,心里暗骂黄政不按常理出牌,太“混蛋”了。她连忙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别!别打电话!误会,完全是误会!黄政县长,我是何露!
这两位是我的随行人员,刚才只是想拦住您问一下,绝对没有恶意!
您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黄政仿佛还没认出她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转向夏林,故意板着脸训斥道:
(“你认识吗?何露是谁?林子我警告你,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按摩店、KtV混,玩什么一夜情!
你看,这碰上‘熟人’都不认识了!像什么话!”)
夏林被这突如其来的“黑锅”砸得一愣,委屈地辩解:
(“政哥,我……我没有啊!会不会是铁子惹的风流债,认错人了?
我可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再说……”他下意识地瞥了何露一眼,实话实说道:
“再说这女人……胸是够大,但也不是我的菜啊,我喜欢戴眼镜的,斯斯文文那种……”)
何露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尤其是夏林那番“胸大但不是我的菜”的大实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颊微微泛红。
她百分百确定黄政是故意的,可看夏林那憨直委屈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这简直是双重暴击!
何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羞恼,决定彻底摊牌,不能再让这混蛋继续演下去了:
(“黄政!黄县长!我错了!我不该私下跟踪观察你!我向你郑重道歉,行了不?用得着这样一唱一和地挖苦我吗?”
她重新站直身体,表情变得正式,“重新自我介绍,我叫何露,组织上任命的隆海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提前向黄政县长您报到!请指示!”)
黄政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夸张地说道:
“哎哟喂!何县长!您看这事儿闹的!可我没接到组织部的正式通知啊?真的假的?您怎么证明?”
何露气得差点咬碎银牙,从随身的名牌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没好气地递过去:
“给!省、市委组织部的调令和介绍信,签名盖章齐全!我确实是提前几天来了!这下您满意了吧?”
黄政接过来,装模作样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拍大腿:
(“嘿!还真是!哎呀呀,你看看,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夏林,你看你,还嫌人家何县长胸大?这可是咱们未来的常委常务副县长!知道不?你还看不上……”)
夏林一脸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政哥,我……我……”
黄政挥挥手打断他:“行了行了,别我我的了!还不快去准备晚饭!何县长千里迢迢来到我们隆海,我们得尽尽地主之谊!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夏林如蒙大赦,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这个让他尴尬无比的现场。
黄政这才转向何露,脸上堆起“真诚”的笑容:
(“何县长,你看你,搞什么微服私访、暗中侦察嘛!这下闹出误会了吧?
走走走,别喝这咖啡了,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罪,也是接风!”)
何露拿起自己的包,白了黄政一眼,没好气地说:
“赔罪?接风?你以为我傻吗?这根本就是你故意的!你从一进门就知道我是谁了!”
黄政一脸无辜:
(“这真没有!绝对是误会!我要是早知道是您何大县长,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我这不是怕……怕您跟那位(意指李万山)合起伙来,把我这地主给吃了嘛!”)
何露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是在试探她是否与李万山结盟。她神色一正,语气清晰地说道:
(“我是来做事的!还有……来赎罪的(这句话她只在心里补充完整: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何向阳赎罪)!
我何露在隆海,只看事情本身,不看人背景山头!”)
黄政闻言,脚步突然停下,他没有回头,声音却陡然变得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