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条件的老师并不多,所以执行起来应该很清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海涛镇长爱人这样完全符合条件的情况,却没有转正……这里面,恐怕需要查一查。
我回去后立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黄政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提高声音喊道:“晓峰!”
一直安静站在院门附近待命的秘书谭晓峰立刻小跑过来:“县长,您吩咐。”
黄政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冷意:
(“你立刻打电话,通知分管教育的曾瑞丽副县长,让她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立即亲自带队去县教育局!
给我彻底调查清楚最近这几年,全县所有民办、代课教师的转正情况!
两个重点:
第一,所有已经转正的,逐一审核是否符合当时的政策条件;
第二,所有符合条件但没有转正的,比如帽子岭镇江海涛镇长的爱人这种情况,必须一个一个列出名单,写明具体原因!
我要看到最详细的报告!”)
“好的,县长,我马上联系曾县长!”谭晓峰感受到黄政话里的怒意,不敢怠慢,立刻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纪委书记萧山辉适时开口,声音沉稳:
(“黄县长,教育系统的风气问题不容小觑。
是否需要我们纪委派一名同志,跟随曾县长一同前去,协助调查,确保过程的公正和深入?”)
黄政略一沉吟,点头同意:
(“行!萧书记,你安排一个得力可靠的同志过去,协助曾县长。
记住,不管涉及到谁,不管有什么理由,都必须把真相给我挖出来!
绝不能让扎根山区、奉献了青春的教育工作者寒心!”)
在整个过程中,江老夫人始终安静地坐在她的藤椅上,脸上带着那种历经沧桑后的平和笑容,默默地看着黄政雷厉风行地处理这件事。
她不惊奇,也不插嘴,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看惯了世间的种种。
黄政处理完这件事,转向江老夫人,脸上带着歉意:“老夫人,让您见笑了。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和失误,对不起那些默默奉献的老师。”
江老夫人缓缓摆了摆手,目光慈祥地看着黄政,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赞许和肯定:
(“小黄县长,你很好。处事果决,心系百姓,有大将之风,更有仁爱之心。
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
她顿了顿,主动将话题引回正轨,“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今天带着这么多县里的领导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不是为了听这些家长里短。
你是为了山里那些战壕,为了几十年前那场仗来的吧?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我这脑子还记得的,都告诉你。”)
黄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敬意,他坐直身体,态度更加恭敬:
(“先谢谢老夫人深明大义!那我们就麻烦您老人家,仔细回忆一下当年帽子岭那场游击战的前前后后,越详细越好。
这对我们隆海县现在,甚至对未来,都非常非常重要。”)
江老夫人(楚秀灵)仰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望向蔚蓝的天空和远处连绵的群山,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太久了……好多事,就像蒙了一层雾,有些记不全了,有些,却像刻在骨头上,忘不掉……”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感,缓缓流淌开来,“从哪里讲起呢?就从我自己吧……”
(“我本名叫楚秀灵,我不是隆海本地人,我家在江北。
12岁那年,鬼子打来了,家里人都没了,我就跟着一支路过我们那的队伍走了,成了一个小兵。
跟着队伍到处转战,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太多牺牲……”)
(“大概是我14岁那年夏天,我们队长接到上级紧急命令。
要求我们在帽子岭一带摆开阵势,不惜一切代价,拦截从桂明方向开往清源的一股鬼子和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