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
总鼓励我好好读书。
我信他,他也信我……”
静漪低着头。
她没有全部的跟母亲交待,孟元偶尔会用她的住处跟一些人开秘密会议她不会说。
不但跟母亲她跟别人也不会说。
纨帔看着女儿。
她太了解静漪的性情。
静漪并没有跟她完全说实话。
“静漪。”
宛帔的眼睛有些空洞,这半天的经历简直伤筋动骨。
静漪抬了头,天色暗下来,母亲没有吩咐掌灯,也就没有人敢来开电灯,甚至没人点上煤油灯。
“娘。”
她伸手去握母亲的手,冰凉。
她忍不住有些怕,问:“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宛帔抽了手,说:“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娘……”
“我现在很累。”
宛帔推倒了身后叠放的靠枕,侧身向里。
静漪呆坐在母亲身边,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起身离开,又实在不放心。
翠喜悄悄端来了一盏琉璃灯,放在塌桌上,无声地指了指外面,静漪便说:“娘,您先歇一会儿……”
宛帔叹了口气,说:“等下上房来传饭,就说我不舒服先睡下了,让你守着我。
这几天,你哪儿也不准去。”
静漪心里一惊。
翠喜看她的样子,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来让宛帔动怒,急忙的推着静漪往外走。
出了房门再远些,翠喜几乎没哭出来,说:“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太太今天伤心成这样,就先依着她吧。
太太这一个多月在西山,就常犯心气痛的毛病。
她不乐意我们跟你说这个,怕你日后离了家免不了的担心呢。
太太都这样了,小姐,千万忍耐几日。”
静漪转头看母亲房里映在窗上的灯影,翠喜又高又壮的,身量力气比个男仆都不差,说起话来却是慢声细语,语调颇有些母亲平日的神韵。
静漪难过地说:“如今我成了那个最不懂事的了。”
翠喜一听,松了手说:“小姐,翠喜嘴笨,不会说话,并不是埋怨小姐。”
“我懂的。”
静漪说着就走,“等会儿我再过来,先去看看秋薇。”
她还惦记着秋薇。
刚要走,就听见屋子里电话铃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