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那是看那两个小娘子可怜,想救她们脱离苦海!何况某根本不知道她们是被拐来的,若是知道,某定然立刻去长安县报官,把这腌臜地方拆了!”
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真是什么救世的善人。
但他说不知道那些女子是拐来这件事情,倒是有几分是真的。
宗室子弟不至于这么饥渴。
他们想要女人,有大把合法的手段可以获得。
说完,他又堆起笑,凑到温禾面前:“所以啊,贤弟,这次的事……”
“闭嘴。”
温禾冷冷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厌恶。
“别一口一个‘贤弟’,我与你不熟。”
李道兴被这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倒不觉得自己这样怕一个孩子很丢人。
可这是一般的小孩吗?
这是立过功,杀过士族子弟的小孩。
温禾看着他这副窝囊又虚伪的模样,心中冷笑。
他转头对张文啸吩咐:“把他和其他赌徒分开看押,派人去长安知会李道宗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温禾没直接处置李道兴,一来是不想此事提前传开,让长安流言四起,落得李道宗颜面无光。
二来他看得明白,李道兴看着衣着华贵,却输得精光,十有八九是被赌窟设局坑了。
按大唐律法,私下赌博需按赌资数额杖责,以他这情况,最多打几十棍,算不上重罪。
“别啊!高阳县子,你把我抓回百骑营吧,要是让我兄长知道这事,他能把我腿打断!”
李道兴哀嚎着,挣扎着就要往温禾身边扑,全然没了之前的体面。
张文啸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他,厉声喝道:“放肆!县子岂容你随意冲撞!”
随即对着身旁的百骑士兵吩咐:“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两名士兵上前,架起还在挣扎的李道兴就往关押处拖。李道兴一边挣扎,一边还不忘回头哭喊:“高阳县子!求你把我关进百骑营!千万别让我兄长来啊!”
温禾轻轻挑了挑眉,想起李道宗那天天喊自己“小娃娃”的混不吝模样,实在想不通。
那家伙看着轻挑,怎么就让亲弟弟怕成这样,宁可进百骑营受审,也不愿见他?
他收回思绪,语气沉了几分。
“这些人犯里,恐怕不止李道兴一个宗室。你去逐个询问身份,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和李道兴关在一起,严加看管,别让他们互通消息。”
“喏!”
张文啸领命,立刻亲自去核查俘虏身份。
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拿着名册回来,神色凝重地禀报。
“县子,确实还有七个宗室子弟,都是旁支宗室,平日里在长安没什么名声。”
“竟然有七个。”温禾接过名册,冷哼一声,眼底满是冷意。
他虽然知道李家这些宗室出息的没有几个,特别是这第三代。
但是没想到崔氏竟然拉拢了这么多。
别看这纸面上只有七个,那只是今日来的。
谁知道没来的还有多少。
他当即提笔写了一封密信,将李道兴与这七人的名字、在赌窟的行径一一记录,封入信封。
“让你的亲信快马加鞭回长安,把这封信交给苏定方、许敬宗和黄春,让他们先过目。”
温禾将密信递给张文啸,语气严肃。
“务必叮嘱,此事暂不可声张,待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