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彰轻轻撩开?贴在庄聿白嘴角的发丝,吻了吻鬓角被汗水洇湿的头发。
“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陪你,好不好……”
呼吸喷洒在耳侧,庄聿白耐不住痒,浑身一颤,耸肩的同时,整个?人?深深向后仰去,长长的天鹅颈,和那枚精致到完美的喉结,优雅展露在孟知彰眼前。
飞蛾,遇到了他的火光。
飞蛾心中,只剩下火光。
黑发缠住琥珀丝,孟知彰虔诚地、郑重地、带着敬畏之心,寸寸靠近,去吻那枚喉结……
独属于庄聿白的熟悉清甜,一汩一汩,海潮般涌来……
孟知彰还是忍住了。一只拳,攥得骨节都?发了白。
最后,英挺的鼻尖,只缓缓凑近那枚喉结,
轻轻蹭了蹭。
(审核大大,别说嘴子,他们连脖子也没亲到!没亲没亲,真的啥也没亲!)
好巧不巧,然?哥儿一头撞了来。
怀里这位仁兄,方才明明已醉晕过去,听有人?来,猛地睁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转来又转去,转了好一会儿,终于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然?哥儿!你来,我在和我家相公……”
衣衫半遮,高高长长挣扎出手脚,庄聿白摇摇晃晃便要?下床去招呼来客。
邀请人?家来观看他们“做夫夫”。
孟知彰本不想拦。他不确定醉酒的庄聿白为何如?此……可爱。他也不确定这一反常行为究竟有何意图。但有一点他非常确定。
这其中,至少有三分是炫耀。通俗来讲,臭显摆。
夫夫人?伦,被人?瞧见也无妨。孟知彰从不在意外界的目光与口?舌。
孟知彰最后还是堵了庄聿白的嘴。
以免人?酒醒之后羞得无地自容。闹起脾气来,最后不是还要?自己来哄么?。
这次的“耍酒疯”,庄聿白只记得自己乘舟泛于海上的破碎画面。依据自以为丰富的人?生经验,他推出一个?毋庸置疑的确凿答案:
他庄聿白睡了孟知彰。
虽然?很怪,但庄聿白心中竟隐隐有那么?一丝丝得意。甚至是,引以为豪。
这就更怪了。
不过能看出来自己确实让孟知彰受了委屈。往常孟知彰就寝都?是端端正正平躺,被角也盖得四平八稳。今日少见地背对?自己侧身卧在枕上。
月光依旧明亮,透过海棠窗棂,满满铺了一地。连廊下那株秋桂的影子也送了进来。
庄聿白在自己枕头上翻来覆去倒了半天。枕头是孟知彰亲自为他挑选的绣面和枕芯,平时枕着可舒服了,恨不能头沾上就睡过去。今日不知怎么?了,越睡越难受。
他最后提着半口?气,鼓足勇气,翻个?身扯了扯孟知彰的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