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罗昱文不信,李楠没有再说什么,告别后带着烂醉如泥的秦峥驱车离开。
—
—
回到庄园已经是后半夜了,黑漆漆的夜色仅剩下几盏路灯屹立在道路两侧。
李楠拖着秦峥进门,抬头看到走廊上坐着一道人影,吓得他一惊,差点没喊出声,仔细看才发现是沈桥。
“沈先生,你怎么还没休息。”
他疑惑地问道。
沈桥披着外套,腿上盖着毛毯坐在黑暗里,看着他身上喝醉了的秦峥,说:“怎么喝这么多酒。”
李楠迟疑地看了眼秦峥,说:“今天下午跟秦总发生了点摩擦,可能是心情不太愉快。”
沈桥坐在轮椅上,沉默了几秒转身往深处走,见李楠没跟上来,微微回头道:“还站着干什么。”
李楠愣了下才明白沈桥的意思,扛着人快步上前,进到卧室把秦峥放在床上,抬头扫了眼房间的装潢。
凡是任何有可能碰到的地方都铺上柔软的垫子,浴室门口的扶手,书架边的升降台,全都是为了防止沈桥受伤做的。
李楠第一次直面了解到沈桥对于秦峥的重要性,他不理解,就像秦恒安说的,秦峥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沈桥。
沈桥从浴室拿了块湿毛巾,滑到床边,撩开秦峥额头上的碎发,一点点擦拭着,从额头到眼睛,最后停在脸颊。
今晚的月光像是困了,躲在云层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微弱的月光打在窗户上,照着沈桥单薄的后背上,投射出来的影子印在秦峥身上。
沈桥动作很慢,神情却很认真,他脱掉秦峥的鞋子,解开束缚领口的衣扣,吃力地托起秦峥的上身把衣服脱掉后,又换了块毛巾继续擦着,丝毫不觉得有多累。
李楠本想上前帮忙,被拒绝后只好退了回来,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睛四处看着,最后忍不住扫向床的方向。
“看够了么。”
沈桥头也不回地开口。
李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被人戳破的尴尬涨红了脸:“沈先生我——”
“出去。”
沈桥的逐客令说的毫不客气,李楠低下头连忙就要离开,忽然想到办公室的争执,站在门口想了想,没忍住地转头,小声说:“沈先生,其实,小秦总他很在乎你。”
沈桥没有看他,开口说:“你想说什么。”
李楠咬了咬牙,低声说:“如果沈先生真的不喜欢,我有办法帮你离开。”
拿着毛巾的手倏地一紧,沈桥抿着唇转头,乌黑的眼珠盯着李楠看了好一会,才说:“继续。”
李楠:“秦总让我转告你,如果有需要他可以给你帮助,但相对的,你必须彻底跟小秦总断绝来往。”
沈桥知道这个秦总必然是秦恒安了。
他放下毛巾,抓着秦峥的手轻轻捏着,声音竟然有些笑意。
“帮我,秦恒安说的?”
沈桥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