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沉声打断道:“首先,我跟沈桥以前的关系你是知道的,那就应该清楚我肯定会对沈桥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感到好奇。”
“其次,愿不愿意说是你的问题,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反之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告诉我。”
“最后,既然我跟沈家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接触,那么我也有知情权,不希望你们有什么事隐瞒,更别说沈明承三番两次游说你带我回国,想必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
说到这里,秦峥再也保持不了面上的虚伪,拔高声音说:“在这么多前提之下,如果你是我,会不会对这些事好奇!”
短暂的欧洲之行让沈钦忘了秦峥的脾气,他的脸红了,嗫嚅道:“对不起。。。。。。”
说着就想去碰秦峥的手,还没碰上就被甩开。
秦峥背对着光,五官被侵染在黑暗里,他冷着脸看着沈钦,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捏成了拳头。
他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又嘲讽,被他这么看着的沈钦慌了,加上这几天被沈明承的电话逼迫,让他没有分辨出秦峥的眼睛还藏着一丝迫切。
网球场的更衣室在最深处,秦峥看着沈钦一点点被时间击败,终于在沈钦泄气地坐在长凳上,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
滑雪是借口,秦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沈钦从国内离开,沈明承也不在国内,得不到沈桥消息的这两人必然有一个会狗急跳墙。
沈钦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沈桥是我大伯的儿子,如果没有当年那场事故,现在沈家的那个位置,按道理应该是沈桥的。”
秦峥没有打断他的话,沈钦扯了下领子将往事娓娓道来。
沈钦是火灾之后被沈明承接到庄园的,但其实很久之前他就远远见过沈桥,还不止一次。
那个时候沈钦还不姓沈,只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私生子,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沈桥13岁生日宴上,沈钦第一次看到比他人还大的蛋糕,以及被整个沈家当做骄傲的沈桥。
有很长一段时间沈钦都很自卑,甚至不敢出现在沈桥面前,他在暗地里窥视着,目光里藏着羡慕以及妒忌,可谁也没想到,曾经需要他昂视的沈桥,也有让他俯视的一天。
想到沈桥断了腿趴在地上的模样,沈钦脸上闪过一丝快意,竟对着秦峥说出他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愤恨地骂道:“活该,谁让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能老天也看不惯吧,才会让他变成一个残疾!”
秦峥的脸色猛地一沉,看向沈钦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
秦峥的变化沈钦一无所知,陷入回忆的他继续说着,时不时夹着怨恨的咒骂,骂着骂着,他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来。
“但其实。。。。。。我还是很佩服他,换做是我,绝对做不到他这样。”
从他口中秦峥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
前半段跟王锋说的差不多,目睹火灾,失去双亲,直到说起疗养院的时候,确是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火灾之后沈桥的状态很差,不让任何人的靠近,就连复健也很消极。”
说到这里沈钦停了一下,竟有些低落道:“说实话,我都觉得那个时候的沈桥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秦峥垂下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沈钦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那时候我都不敢去疗养院,就连爸爸每次去都要考虑很久。”
秦峥抿紧了嘴唇,继续问:“你说的复健是什么意思?”
提到这个话题,沈钦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