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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漆黑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骤然将整座城市点亮几秒又迅速重归黑暗。
突然,几声惊雷轰隆隆地响起,电闪雷鸣间,暴雨乱糟糟地摔了下来,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犹如细针般扎进泥土。
花园小路两侧的灯被雨水打的作响,嘶啦几声,灯芯被烧坏了,闪了两下也陷入了黑暗。
二楼主卧。
沈桥躺在床上,豆大的汗水把枕头都打湿了,他闭着眼,听着窗外的暴雨雷鸣,眼皮止不住地跟着颤抖。
像是在做噩梦,他的脸色白的吓人,抓着被子的手抖的不行,就连牙齿也受不住的打颤。
‘桥桥,今天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妈妈让文姨做了你爱吃的菜。
’
‘明年就毕业了,趁着还有时间,好好出去玩玩。
’
‘小少爷,家里出事了!
’
‘快跑!
别管我们!
’
‘快救火啊!
夫人他们还在里面!
来人!
快来人啊!
’
‘嘀呜——嘀呜——嘀呜——’
救护车的声音和蓝红爆闪灯像极了索命的阎王。
睡梦中,沈桥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他被人从树下搬了出来,上救护车的瞬间,烧了几个小时的火舌终于有了熄灭的迹象。
带着面罩的消防员进进出出,随后从屋子里搬出一具具盖着白布的长条状物体,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医护人员检查完后,摇摇头又把白布盖上。
年少的沈桥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思。
不顾医护人员的劝阻,他挣扎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奋力往车下爬,腿上的伤口又冒出了鲜血,在地上拉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先生,先生!
快,快把他拉回来!
’
沈桥甩开旁人的手,边咳嗽边向着前面爬,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眶终是框不住眼泪,混着泥土和血液流了出来。
消防员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沉默地往救护车走,沈桥看着放在最前面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在外面被烧的焦黑的手腕上,还带着熟悉的手镯。
“妈!
那是我妈妈,求求你救救他们!”
沈桥可怜的就像是疯子一样,哀求地抓着消防员的衣服,哭着说:“让我看看他们,求你了!”
消防员不忍地垂下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强迫的把沈桥送回救护车,同车的医生护士按不住,眼看沈桥的血越流越多,只好用束缚带把人捆起来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