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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桥面色发白的出了房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艰难地笔画了个数字,秦峥急忙往手上倒了几颗药丸,耐心地一颗颗塞进沈桥干涩的嘴唇。
没有水,微苦的药片卡在喉咙的滋味并不好受,沈桥勉强吞下四颗后再也咽不下去了。
眼眶发酸,秦峥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安抚地摸了摸沈桥的脸蛋,柔声哄着:“还有两颗,吃了就不难受了。”
沈桥艰难地张张嘴,极力想要控制发抖的身体,效果却微乎其微。
他哆嗦地抓住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死命拽着秦峥,眼角溢出的水汽沾湿了睫毛。
“别,别走。。。。。。”
沈桥低声说着。
“不走不走,我就在这里那都不去,乖,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看着沈桥痛苦的模样,秦峥恨不得代替他吞下这些该死的药。
他垂下头,把人楼的更近些,用手指撬开沈桥的牙齿,把剩下的药片塞了进去。
起风了,别墅里的杂草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在秦峥耐心地安抚下,沈桥总算把药吃完了,僵硬的四肢也恢复正常,他喘了口气,脸上依旧没有气色,左边的鬓角被血沁湿地贴在脸颊上。
他眨了眨眼,看了眼身后的长廊,瞳孔微闪,回头是脸上的表情真的快碎掉了。
像是寻求某种程度上的安全感,沈桥抓着秦峥的衣袖把头靠了上去。
“秦峥。”
“嗯,我在。”
此时的沈桥脆弱的就像是站在悬崖绝壁边,稍稍一推就会坠落进万丈深渊。
秦峥环住沈桥的后背,低声回应,手掌贴着他的发丝轻轻抚摸着,低着头用鼻尖抵住沈桥的头顶,低声安抚道:“李远马上就来,很快就可以走了。”
说着他低头在沈桥沾满血渍的额头落下一个个碎吻。
沈桥咳了几声,抓着衣袖的手指收的更紧了,闻着秦峥身上的气味,指着一个方向说:“去琴房。”
秦峥抬头看到别墅外围一处建筑物,小心翼翼地抱起人走过去,进门就看到一处荒废的三角钢琴。
野草顺着琴脚往上爬,琴盖没有关,落在上面的杂草污垢腐蚀了琴键,就连琴谱也放在架子上,如果没有这些枯草,一切都像是刚被人弹奏过的场景。
秦峥踩着枯叶走到钢琴边,合上琴盖把沈桥放在上面,拿出纸巾擦着他脸上的污渍。
琴房距离事故发生的位置很远,波及到的范围没中心点那么严重,除了焦黑的墙体,靠近室外的窗户还留有几小块破碎的玻璃片。
沈桥坐在钢琴上抬着头,被秦峥擦掉的污渍逐渐恢复了白净,唯有脸上的血看着实在可怖。
精神恢复后被余聪打过的地方更痛了,沈桥皱着眉,身体左右两边都没有支撑点,除了后背,就只有站在他面前的秦峥可以借力。
悬空的双腿晃荡在空中让人极度没有安全感,沈桥垂下眼皮,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力地捏紧又松开。
秦峥看到沈桥蹙紧的眉心,伸手抓住他的小腿放在手上按着:“痛么?”
沈桥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点点头,过了会又摇摇头,秦峥只当他还没缓过神,伸出手安抚地抓紧沈桥的手掌。
窗外渐渐飘起了小雨,轻柔地打在幽绿色青苔上,罩了层雾蒙蒙的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