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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很暗,拉长的电线吊着一盏白炽灯悬在空中,沈桥进门就看到正中央的供桌,长方形的桌台被张棕色桌布盖着,上面放了两个孤零零的灵牌,最上面还有两个正方形素面木盒。
沈明承拿着佛珠跪在供台前,沈桥把轮椅停在他身后,越过沈明承看到灵牌,眼眸飞快地燃起一抹难以表述的光亮。
呼吸骤然变快,他用力抓住腿上的毛毯,脖子上的肌肉紧绷,白皙的皮肤能清晰的看到底下的血管。
沈桥直起身体,迫不及待地仰起头,努力凑近了些想看清灵牌上的名字,眼前却泛起一片水光,模糊之间,他听到沈明承嘴里一直在念叨‘保佑’。
真是讽刺啊,明明人是他害的,到头来却要死去的人保佑,真的太可笑了!
沈桥整张脸阴沉的可怕,紧抿着嘴唇,一双眼睛红的能滴血。
沈明承面对着灵牌跪着,看不到沈桥,面带诚恳的对着灵牌拜了又拜,闭着眼喃喃开口:“来了,过来给你爸妈上柱香。”
沈桥没有动,沈明承忍不住又催促了几句,见他依旧没有反应,突然起身,抬手把佛珠对着沈桥扔了出去,训斥道:“沈桥,白天在山上你不祭拜就算了,现在就连上柱香你也不愿意,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良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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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佛珠的线全都断了,四散的珠子砸的到处都是,大部分都散在轮椅周围。
其中一颗落在沈桥腿上,他盯着看了许久,视线从佛珠扫向供台上的东西,最后落在侧面的小桌子上的黑色鞭子,讽刺地勾了勾唇。
“我父母不是葬在山上么,上午没有训斥我不孝顺,怎么现在要我对着灵牌上香。”
沈桥平静地说。
沈明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这些丑事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丢不起这个脸?”
听到这话沈桥没控制住笑出了声,他捂着眼睛低头,肩膀笑的发抖,佝偻的后背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像是在哭。
笑声很小,可在深夜的山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晚风呼啸,把门和窗拍的砰砰作响,下一秒窗户被吹开,寒风肆虐地灌进房间,把供台两边的幔帘吹得四处摆动,立在桌面上的灵牌‘砰’的摔在地上。
明明在笑,可声音听起来怨气十足。
猛地抬头,沈桥抓着扶手把身体往前推,伸长了脖子满是恨意地瞪着沈明承,沙哑着嗓子低吼道:“到底是是丢不起这个脸,还是有什么亏心事不敢说!”
话音一落,沈桥满意的看到沈明承脸色煞白,甚至嘴唇都吓的止不住的发抖。
沈明承不受控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踩到东西下意识低头,当看到灵牌上沈明威三个字,脸色更差了,一张脸白的发灰。
吞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大半夜胡说什么!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沈桥呵呵笑道:“是么?既然没有做亏心事二叔怎么会躲在这个地方跪拜?还是你怕没有教好我这个不孝子,害怕半夜我爸妈会过来来找你?”
“你!”
沈明承酿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踩到佛珠脚下一滑,摔到地上。
吃痛地按着后腰,抬头看到沈桥嘴角的笑容,恼羞成怒地爬起来,拿起鞭子对着沈桥抽下去。
‘啪——’
鞭子没有抽到沈桥身上,被沈桥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