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这次有两次了,秦峥每想起浴室里的鲜血,单只是听旁人陈述他都听不下去,这样的经历沈桥都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天。
他愤怒地往桌上踢了一脚,发疯似得要冲出门,沈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红着眼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秦峥现在没有理智,瞥见电视竟然还放着沈明承那个老混蛋的新闻,拿起墙上的装饰的武士刀,对着电视机一顿乱砍。
房间发出叮铃哐啷的打砸声,门外的球童听得胆战心惊,又不敢贸然进门,转身一溜烟跑去找经理。
沈桥不知所措地看着秦峥发泄,他把周围所有东西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垂着头。
秦峥很自责,如果他能早点回国,或许沈桥就能少遭点罪。
伸手抓住武术刀,沈桥轻轻一抽,扔在地上:“秦峥,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性格。”
秦峥微微偏头,沈桥对着他勾唇一笑:“睚眦必报啊。”
秦峥嗯了声,没什么精神,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沈桥忽然笑了,迫不及待地伸手,安抚地摸住秦峥脸上的落寞:“没关系,伤害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桥的手很冷,好像从来都没有热过,秦峥盖住脸上那只冰冷的手掌,看着他幽深的看不到底瞳孔,忽然明白,对于这件事沈桥已经释怀了,但是他好像还没有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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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地板,破烂的电视机,唯一完好的只有靠着墙的长沙发。
炽热的太阳光穿过玻璃,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斑,两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感受着片刻宁静。
沈桥胳膊上的纱布换了,带血的纱布落在脚边,药是秦峥换的,他身上还残留着药水味,沈桥偏头闻着他身上的药味,内心一片宁静。
“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
“不知道,估计还得过几周。”
摸着秦峥胳膊上的石膏,沈桥陷入了回忆,揶揄道:“还记得第一次教你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去医院打石膏么。”
“记得。”
秦峥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丢脸的事记得到是清楚,别的好也没见你记得。”
回忆起秦峥左脚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沈桥乐了,抿着嘴一个劲的笑。
被嘲笑的秦峥清了清嗓子,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老实交代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秦峥一个劲追着问,沈桥就是不说话,两人窝在沙发上打闹,轻松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玩了会身上就起了层薄薄的细汗,沈桥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我走了之后,比赛怎么样了。”
轻声问。
秦峥沉默了会,说:“我们拿奖了。”
“那就好。”
沈桥陷入了回忆,低声问,“我走了之后,你恨我么。”
“当然恨了。”
他咬着牙说:“我恨你心狠,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走,也不管我,你知不知道我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就感冒了!”
当年沈桥走得很匆忙,只来得急跟秦峥见一面,第二天就从学校消失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人,秦峥颓废了很久,甚至连联赛都没打算参加。
沈桥垂下眼:“抱歉。”
“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绑了!”
秦峥不在意地摆摆手,本来还想说什么,突然很快就想到另一件事,表情变的严肃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我跟沈钦结婚。”
提及这个问题,沈桥的头开始疼了,不自在地别开头,秦峥急忙抓住他的下巴把脸转向自己:“别想忽悠我。
现在没别人,说,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