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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光线很亮,剪掉过长的发尾露出眼睛,沈桥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影,不太自然地别开脸,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这个发型。
秦峥却很满意,拿着手机多角度拍了好几张,赶在沈桥发怒之前收好:“走,现在去宠物店。”
宠物店很吵,猫狗的叫声混在一起特别热闹。
秦峥拉着沈桥进门,店员看出两人做主的人应该是沈桥,热情的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直接被无视,最后还是秦峥说要养一只博美幼崽。
走到最里面的院子,几小只奶呼呼的小狗零散的趴着,根据沈桥看的方向秦峥判断他喜欢的是安静睡在窝里的白色小狗,问了注意事项后小狗换到沈桥身上趴着。
整个过程沈桥并没有说话,从细微的表情变化能看得出他很喜欢。
小狗又乖又听话,沈桥摸它身上的毛也只会唔咽地用脑袋蹭他的手掌,逗得沈桥心里暖暖的,抱起小狗对着秦峥摆了个姿势,这才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回市中心的路。
熟悉的环境一祯帧从车窗掠过,沈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抓住秦峥的胳膊用眼神问为什么回庄园。
秦峥握着方向盘,轻轻拍拍沈桥的手背,说:“难道你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沈桥顿住了,秦峥笑着揉了揉小狗的脑袋:“今年我想在你家过可不可以?”
小狗细细叫了几声,沈桥低头安抚地摸着它,好半响点点头。
山脚下的铁艺大门虚掩合着,枯叶落枝散在地上,曾经的繁荣就像一场雾一样散了。
如今的沈氏风雨飘零,沈明承的入狱更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曾经维系的强盛不再存在,只剩下败落凋零的画面萧条极了。
把车停稳,秦峥手动推开两边的大门,拍拍手重新回到驾驶座启动轿车:“前些天陈伯遣散了一些人,剩下的几个都是在庄园干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不像是说给沈桥听的,秦峥自顾自说着庄园的变化。
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诺大的庄园像极了一座鬼城。
经过主楼,沈桥侧头往外看了两眼,大门紧闭,喷泉枯竭,许久没有清理的地面积累了满满一层的树叶,跟几个月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车子继续往里开,随着进入的位置越来越深,人开始变多了,重型卡车也有好几辆,上面放满了建筑材料和建筑垃圾。
陈伯站在卡车边指挥,看到沈桥面露惊喜地上前,瞥了眼他手上的小狗,快速跟秦峥对视一眼,转了个话题说:“回来啦,厨师那边还在备菜,半小时后开餐。”
沈桥的注意力全都在不远处的建筑上,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烧毁的罗马柱重新立在门前,熏黑断裂的墙体恢复到最开始的模样,杂草藤条全都消失不见,长廊桥上的玻璃也按上了,一切都回到七年前。
湖面恢复往日的生机,不再是一潭死水,枯藤林被人工砍伐,走过崭新整洁的长廊桥,矗立在大门前沈桥依旧有种做梦的感觉。
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烧毁的痕迹,外墙花园就连装饰物也是一样的。
小狗不安分地动着身体要下地,沈桥蹲着把它放在地上,看着小狗撒欢地朝门内跑,思绪也跟着飘了进去。
秦峥跟着一块看着小狗的背影,走到沈桥身边搂住他的肩膀:“陈伯留下的照片不多,复原的细节不是很准确,你看看还有哪里不一样的,我再让人改。”
沈桥愣愣地回头,对上秦峥那双认真执着的眼眸,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听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乱,心脏也有些不正常的跳。
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抓住秦峥的衣袖把头埋在肩上。
他想问为什么,想问秦峥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秦峥全都考虑到。
肩膀湿了一小片,秦峥知道沈桥现在需要冷静,但持续这样的状态并不是一件好事,捧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冷静又温柔地盯着沈桥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桥桥,你想知道什么问什么都说出来好不好?”
沈桥摇摇头,秦峥不死心的继续说:“你告诉我还有哪里不一样,我才能改啊,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参与你的生活,不想以后会有遗憾,你说话好不好,嗯?”
沈桥鼻子发酸,他也想说话,可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柒伶酒寺刘三栖散0
这一个月沈桥有无数次想说话,每次想发声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发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压住他的喉咙,扼制住他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