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在乎牌桌上其他人乃至庄家的动向。
一个能轻易调动如此巨额资金的人,不该如此……平庸。
这种平庸在高速流动的巨额赌注衬托下,显得异常扎眼。
筹码开始稳定地、无可挽回地流向庄家。
一把,两把,十把……
她输得很有节奏。
仿佛钱根本不是钱。
“她在故意输钱。”
不是疑问,是断定。
这种规模的、目的明确的输钱,往往意味着洗钱、欺诈或更复杂的麻烦。
赌场主管调出女人的入场资料:
“……查不到更多背景。联系老板吧,这笔坏账我们背不起。”
而时书仪的目的就是如此。
怎么快速见到老板,那当然是找茬。
此刻。
浮光顶层隐秘的行政酒廊里。
顾淮野摇晃着水晶杯中的琥珀色酒液,听对面好莱坞背景的娱乐大亨侃侃而谈。
关于如何将浮光植入下一部超级英雄电影,打造成全球赌徒的终极梦想图标。
顾淮野听得漫不经心,灯光将他深邃的侧影投在玻璃幕墙上,窗外是拉斯维加斯永不熄灭的星河。
直到助理附耳低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个女人,在楼下VIP厅,用最高杠杆输了所有。经理判断是故意行为,可能涉及复杂纠纷,需要您定夺。”
顾淮野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麻烦。
他最讨厌计划外的麻烦。
但浮光的规矩不能破,尤其是涉及大额资金风险时。
“失陪一下。”
他起身。
而另一边。
时书仪正推开最后一把牌。
她面前已空空如也。
庄家收走了最后的筹码。
她静静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像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