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傅时衍看着她眼中的决绝,所有未出口的辩解、所有徒劳的挣扎,都冻结在了喉间。
他知道,再说下去,不过是把自己的尊严和最后一点体面,也碾碎在她脚底。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只是深深地、近乎贪婪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然后,他转过身。
一步一步,走出了她的办公室,走出了她的视野,也仿佛……走出了她早已不再需要他的,整个人生。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发出一声极轻的、却如同终审判决的——
“咔嗒”
。
*
消息传回国内。
傅老爷子听完管家的汇报,手中的茶盏“哐当”
一声跌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他怔怔地望着窗外。
这些年他能感觉到孙子和他已经有了隔阂。
他想,也许不晚。
毕竟时书仪一直单身。
可。。。。。。。
“是我……是我耽误了他……是我老糊涂了,硬要拦着……”
他喃喃自语,脊背仿佛瞬间佝偻了下去。
而独自回酒店的傅时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都市夜景。
酒精无法麻痹的痛楚,在胸腔里反复灼烧。
傅老爷子迟来的、却已无用的“同意”
,竟然让他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腾了一股压抑已久的、冰冷的怨怼。
若不是爷爷当初的固执阻拦……
若不是一次次被迫的妥协与等待……
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了?
傅时衍之后的人生,与时书仪彻底无关了。
不,更准确地说——
除了父母,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与事,都与她无关。
她像一个尽职的演员,完成了属于“时书仪”
这场漫长而盛大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