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吕惠叹了口气:“我说呢,怎么城中到处都感应不到血算盘,找你还费了老大劲儿。尹之,算了,回来吧,找不到也别强求,兵器也有各自的缘法。”
少女虎头棍抡圆了又砸来,角度刁钻攻向柳柳身后的谢致虚:“我不信!”
筇竹杖上不知何种机关触发,那少女吃痛尖叫,一道血光从她持棍的虎口处迸溅,飞入筇竹杖端口。
“六戊潜行丝!”少女惊呼。
“尹之。”吕惠沉声叫她。
柳柳横过筇竹杖,端得又沉静又坚决。
少女后退一步,飞身上了瓦顶揪住吕惠领口一拎——“你勒住我脖子了呕……”两人身影消失在高墙之后。
柳柳将谢致虚从地上拉起来:“你没事吧五哥。”
“没事没事,”谢致虚有点不好意思,“多谢你了柳柳,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身后东厢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谢致虚回头,看见奉知常抱胸倚在窗边,神情充满了嫌弃与鄙视。他除去了原先的灰色罩纱,换上一身竹青衣衫,真如翠竹般挺拔秀雅,又生得细眉狭目肤色净透。
真、真好看……谢致虚有点呆住。
——小五。
他叫我?谢致虚心中一跳,正要回应,突然发现奉知常在往他脚边看——小五蛇滑溜溜爬过他脚背。
谢致虚:“……………………”
够了!你们都对我有意见吗!
对于为何事情已经解决还要留在苏州,谢致虚闲得无聊,感到疑惑不解。
为了看热闹。武理这样解释。
直到翌日谢致虚出门散步,看到自家庭院假山石上蹲着一条狗……不是,一个人,还是个熟人,谢致虚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越关山这小子又潜伏回城,已定好了明日同梁家金刀银枪的比武。
这情形真像他俩第一次见面,越关山蹲在苏家邻居的院墙上,和暖春风里裹着一身隐隐透火的黑裘,堂皇得像富贵人家出走的公子哥儿。自信一点,去掉像。
“你又甩掉护卫了?”三人坐在凉亭中,武理摇着他那把谛天机扇,苦口婆心对越关山道,“人家荆姑娘也怪不容易的,找不到你还要被家主处罚,玩得差不多了也给别人一条活路吧。”
越关山瞠目结舌,痛心疾首,指着武理控诉:“三儿!你叛变了!就因为她送你一把扇子你就移情别恋了吗!!这把破扇子有什么好,回头老子送你个镶金嵌玉的,让当世书法名家麦客先生亲自题字!”
“你懂个屁,”武理不屑道,“我是因为她送我扇子么,你看看扇面上的字,谛天机,荆姑娘是我的知音。黄金易得知音难求,我就喜欢荆姑娘这样的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