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理在一旁兜着手挑了挑眉。
农妇拧着眉心的川字,一脸愁苦:“你们都来过好几拨了,每回人都不一样,说的话也前后不一,我们几时才能下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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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看样子县监和知县都派人来过几次,因为各自办案分开处理,给被害者家属的说法混乱,反倒让谢致虚钻了空子。
农妇将两人放进院落,屋舍的门敞开着,里面光线昏暗,视觉不清,只有一个声音恶狠狠地传出来——“蠢妇无知,尽引狼入室!”
谢致虚和武理对视一眼。
那农妇恍若未闻,指着门扉紧掩的偏房对两人道:“尸体就停在那间房里,除了你们县里来的,也没人动过。”
屋舍里的声音又喊道:“滚出去!滚出去!”
谢致虚朝那扇洞开的屋门拱拱手:“大哥,我们是县里来调查令堂死因的……”
那人根本不听谢致虚说话,兀自叫骂着:“赔钱货!扫把星!”
听上去不像是骂县里来的官差。
谢致虚心中一动,看向武理,武理却正和农妇搭话。
“令夫可是身有不便?为何只在屋里说话,不出门相见?”
农妇冷冷一笑:“被榻上的懒虫叮得起不来身罢。”说完很不耐烦似地将停尸那间房门一推:“两位官老爷请快些,尸体停久了我也不好收拾。”
那茅草房原先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屋里一盏灯也没有,漆黑一片,推开门一股柴草的霉味混杂着难以言喻的腐臭扑面而来。
武理只在门口站了一秒,脸唰地惨白,捏着鼻子干呕。
谢致虚贴心地从袖里掏出一条方巾递给他。
那农妇推门动作如此迅雷不及掩耳,谢致虚竟还来得及将方巾折三折在鼻息处系好。
武理后退一步,看看自己雪白洁净的衣袍,打起了退堂鼓:“不、不必了吧,小师弟,我就在外面等你……”即可。
话没说完,漆黑的茅舍里骤然亮起一点豆大的光芒,原来是那农妇早已面不改色摸黑进了死人屋,点燃了油灯。
“……”武理接过方巾栓在鼻下,挺胸进了昏暗的茅舍,“等你是来不及了,还是我亲自上阵罢。”
这原来是间柴房,干草柴火四下堆积,中间清了块空地出来,拼了两张桌子。一块泛黄的白布从头到尾盖着,底下突起一道形状。
农妇举着油灯站过来,将微弱的光打在白布上方:“请吧。”
之前的三具尸体都停在衙门仵作房,光线明亮不说,里外都有官差陪同。这种怪异的氛围下验一具怪异的尸,谢致虚抬头看那农妇一眼,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