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定道:“应小姐,你放心,我会一直留意着,如果真的有幸能够遇到,我一定会给你传信。”
应宁退后一步,深深一行礼:“多谢。”
两人这边说定,因为应文雪要离开,而于南方还要留在这里,等到处理完与学子的事情会被允准离开。双方只能重新约了一个时间地点,应宁好将朋友的画像和身份信息送来,以方便于南方辨认。
于南方点点头,两边将要分别,她却忽然道:“你受伤了,千万别忘记擦药。”
应宁一怔,没想到她还挂念着这件事情,于是笑着点点头:“好的,多谢。”
她想了想:“你也不必一直客气的唤我应小姐,熟悉亲近的人朋友都唤我阿宁,你以后也叫我阿宁吧。”
于南方一顿,然后唇齿生涩的翕动,唤了一声:“阿宁。”
话落,不知怎得,已经眉眼飞扬,笑了起来,又颇为熟稔的唤了一声:“阿宁!”
然后笑着摆摆手,跑退回人群中去了。
应宁和应文雪走远,应文雪仍然回头看:“阿宁,虽然这个游商和你师兄长得颇为相似,但我也觉得你不是这么热情的人啊。”
甚至直接请托这位帮忙寻人。
要知道这些年,因为应宁不放心,派出去找人的都是她很信重的亲卫和队伍,甚至自己也在找着。还是第一次这样冒失的选择了一个相识没多久的游商。
当然,应宁也对这位游商格外亲近了一些。
应宁脚尖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微微偏头看向身后:“我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嗯,大概人与人相处总是很奇妙的,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则相看两厌。我见南方就是第一种,因此一时冲动之后就这样说了。”
但冲动过后也并不为这个决定后悔。
也许是因为相似的五官和性格,也许是因为于南方本人身上容易感染人的情绪。
她看向天际,笑了一下:“也许就像我说的,他们长得这么相似,就是有缘呢。”
“多一个可能也很好呀。”
循规蹈矩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也许另辟奚径会有想不到的效果。
应文雪点点头。
两人回到府邸时分别时,应文雪又忽然拉住她:“对了,你一直找你师兄的事情你和妹夫说过吗?”
应宁摇头又点头,她是说过自己一直在找一个人的,只是那时候刚刚新婚,沈知鹤规规矩矩,不插手妻主的事情,并没有多问,应宁也不好详细解释,后来也一直没有重新提起过。
“唉!”应文雪叹息。
“那你可能要考虑一下了,怎么跟阿鹤解释这件事情?不然时间长了,肯定也是瞒不住的。怀着孕的郎君非常聪明!你们两个可别因为这件事情生了误会,更何况他现在还怀着孕。”
她对怀孕的孕夫有一种莫名的忌惮,因为想起了那时候阮朔多变的情绪,敏感的直觉。
应宁看她一眼,眼底有点了然的笑意,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现在应文雪并不知道妻夫两个已经有了隔阂,只剩表面的相敬如宾。
姐夫阮朔大约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并没有直接插手。
不过说起这件事,应宁觉得沈知鹤应该不会太在意。
除了上次提过的要应宁上进求取权柄,或者名满天下,沈知鹤其实很少插手她在外面的事情。
况且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这话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没有合适的时机,无缘无故和自己的夫郎提起来也有些奇怪,应宁想了想,只能选择顺其自然。
沈知鹤问起,那她就全部说清楚。
她先回了前院,原本是想在书房里找一下师兄以前的画像的,只是推开书房门,看见里面几乎变了的摆设,才想起来,和沈知鹤新婚以后,整个前院,正院全部都动过。
当时为了避免夫郎心里不舒服,也因为新婚不合适,她提早就把师兄的画像收好放进库房里面去了。
于是她唤来当时负责收纳的青叶。
青叶来的很快,笑意盈盈的:“小姐,你寻我。”
应宁点了点头:“你去库房里找一下师兄的画像。”
青叶皱皱鼻子:“小姐怎么忽然要寻?是有云郎君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