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对你很好,你也该学着收敛你的脾性,休要惹得她不喜。”
白发红曈的美人唇瓣翕动,不急不徐,较之小辈的浮躁,他这个做长辈的仪态更沉稳矜贵。
以往,老祖不曾指摘过他的礼节,谁知今天居然改了态度。
小孔雀性子早就定形,一听要他收敛脾性,青昳便想起那些刻板的繁文缛节,顿时也顾不得方才古怪的心悸了。
他皱起一张脸,明显不愿意,可老祖吩咐,长辈在前,不得不应。
而且,既然老祖这么说,那他和她还是有可能的,不必私奔,能得到认可,自然最好。
“我知道了。”小孔雀不情不愿,撇了撇嘴。
好在老祖没再说什么,小辈肖像长辈,却也不必太像。
毕竟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未免无趣,各有特色才最妥当,不会轻易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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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音梦醒,她静静等待了片刻,悬浮在高天的灵舟没有动静,那只白孔雀清楚该怎么做,没有上门找她。
这样就很好,她松了一口气,护身符从怀里滑落,栗音捡起,温度如常,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梦可是狐狸精的手段。
那狐狸居然会牵线搭桥,让她做起关于白孔雀的“梦”,红狐狸什么时候和白孔雀聊得来了。
以他过去的性子,也该好奇、在意梦里发生了什么。
栗音做出判断,又等了会儿,狐狸没有出现,竟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改了性子。
没等来狐狸,天也亮了,她打开房门,抱着“人质”下楼吃早餐,那狐狸自然会贴上来。
栗音没猜错,青衣书生随后就到。
她看他,他也看她。
青衣书生清纯做派:“小生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栗音:“我昨晚又做梦了。”
一个“又”字,质问起狐狸精的手段。
狐狸眼水光潋滟,委屈可怜。
青年咬唇道:“姑娘的话在前,小生哪敢再进姑娘梦里。”
言下之意,梦里的人不是他。
栗音微微讶异,顺着他的话:“梦里的人不是你?那是谁?”
她装作认错人了一般,抓住狐狸精追问:“你可知梦里发生的事情?我当是你——”
少女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神闪烁,有意教人误会。
毕竟这只狐狸精可是说过,但求伺候姑娘的福分,可梦里的人既然不是他,那是谁伺候了她一宿呢。
好难猜哦,小修士皱眉。
福分也不知道给谁了。
檀离顿时脸色微变,抿了抿唇。
让栗音意外的是,这只狐狸当真改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