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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红都习惯每次见林与闻时候身后跟着一张阎王脸了。
他当然明白袁宇这样的正经人家对他们这些戏子有多深恶痛绝,但是每次见他阴着脸也要装出温和语气和自己打招呼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种微微的爽快。
“要你带我们去落英班是不是过分了点?”
林与闻问。
燕归红摇头,“虽说是对家,但也是同行,”
他温温柔柔地看着林与闻,“听个戏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
“这便好,除了你的戏我还没听过其他人的呢。”
“大人……”
“说谎都不打草稿吗,”
袁宇冷淡接话,“那当年在京城里看的是什么,猴子吗?”
林与闻深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
燕归红低头笑一下,“这宛安的戏我看过两出,并不亮眼,可见背后捧他的人很有实力。”
“这里面也有门道?”
林与闻自从听凤夫人讲过如何使凤弘文扬名之后,就对这种运作很有兴趣。
“自然,”
燕归红把林与闻请上马车,“我们路上说。”
燕归红的马车里有股清香味道,可见他这个人十分细致,连这样的代步工具也经常熏香。
林与闻坐在中间,燕归红和袁宇各坐一边。
燕归红从马车的座位边上的小柜子中掏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糖渍的杏子和梅子,“大人,马车颠簸,吃点这些会舒服些。”
“好啊!”
林与闻立即抓了一把。
“袁千户?”
“我就不要了。”
哄女人的把戏而已,也就林与闻觉得是体贴。
燕归红把木盒收起来,“这捧戏子是达官贵人的消遣,他们其实并不在乎这戏子的实力如何,就在乎一个攀比。”
“你肯为他掷千金,我为他花了万金那就说明我比你有实力得多。”
“这么直白嘛?”
这梅子比杏好吃,带点酸味。
燕归红点头,“对,但这是最基础的,如像大人这样有品位的肯定不屑于这样直接的砸银子,那么就会有文人墨客去写诗词评论了。”
凤弘文应该就是这种了。
“声势造响之后,就算你觉得这戏子唱得不那么如意,你也只会质疑自己的品味,绝不会想是那些大才子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