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和班主说了,班主也愿意。”
“那你们又是怎么吵起架来的呢?”
宛安低下头,“他教我识字来着,我便开始读他的诗。”
“他诗里有个人,与他琴瑟相和,鹣鲽情深,我问他那是谁。”
林与闻也想知道。
“他不告诉我,还说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
宛安的肩膀开始打颤,“我这人没过过好日子,难得有人对我这般,我就矫情起来,与他大吵了一家,逼得他离开家里,去了书院。”
“所以那天晚上他与章修真喝那么多酒,不只是为了给后者送行,估计也是与你吵架,心里苦闷。”
宛安又捂上了脸。
他哭泣的声音也似戏腔,比女人还要尖细的嘤嘤。
林与闻沉默下来,听得外面燕归红唱,
“愿借大王青锋剑,情愿尽节在君前。”
他愣了下,又看看宛安那样子,摇了摇头。
他走出小房间,从后台绕出去,走到台前,正好看到虞姬抢走了霸王手里的宝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斜着身子转了几圈,才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霸王哇呀呀一阵,急促鼓点逼着他前进许多步,他蹲下身子,扶了下虞姬的身体,终于自己也拿起了宝剑……
林与闻想,是不是只有伟大成这样的感情才值得被写进戏文里啊。
他今日没带什么珍贵东西,只把一件腰间别的一把银制小锁扔到了舞台上。
燕归红明显看到他了,对他的方向轻轻笑了一下。
燕归红起身,与霸王携着手谢幕,头刚低下去,一阵亮光就闪过眼前,“大人!”
林与闻蹲在地上,惊魂未定。
一看眼前,袁宇举着剑站在他面前,“什么人!”
林与闻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才明白过来,刚刚有人朝台上扔了个瓷瓶,若不是袁宇直接从二楼跳下来,挡在自己跟前用剑柄把瓷瓶打碎,他怕是和虞姬就一起去了。
“都是你!”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人朝着燕归红嗷嗷地喊,吓得燕归红往后退了好几步,“都是因为你!”
燕归红慌张,“你什么意思!”
“就是以为你,凤公子才死的!”
那人一边喊着,一边往舞台上冲,一副要跟燕归红拼命的架势,“你为我老师偿命啊!
啊!”
原来是把他当成了宛安,燕归红无妄之灾,再好的脾气也都磨没了,“抓人啊!
都愣着做什么!”
一干伙计直接把人扑倒在地。
但那人即使被这样压迫着还在喊着要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