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闻点头,“所以那个报案人才说他是被下毒了。”
陈嵩把死者的信息告诉给林与闻,“这位是咱们江都开钱庄的高老板,高诚,刚刚过完六十五,他家很有钱的。”
“就这两个儿子?”
林与闻一边观察尸体一边问。
“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女儿,”
陈嵩答,“小女儿前年已经出嫁了,嫁到高邮那边一户富商,不怎么回来,所以死者一直是跟两个儿子住在一起的。”
“他没有妻子?”
“有过两任,大儿子是原配生的,二儿子和小女儿都是后来的续弦所出,嘶,”
陈嵩想了想,又拿出赵典史给他的纸,照着上面念,“原配是四十年前死的,续弦是四年前死的。”
“没再娶,或者有外室什么?”
“没有,这老头子一心赚钱,在男女关系方面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生意上有没有结什么仇啊?”
林与闻吹了下银针,往死者的指尖一扎。
“他这种仇应该挺多的,毕竟开钱庄,放印子钱,肯定得让不少人家妻离子散。”
陈嵩翻翻手里的纸,“赵典史说他去找了。”
“赵典史给你那纸是想你在本官面前回话时候伶俐一些,你就不要一字一句念啦。”
“我也想明白赵典史那意思,但大人您最清楚我是什么人了,这抓人我拿手,记这些事情我脑子不行的。”
林与闻当然清楚,但是自己又不可能在江都待一辈子,总得让陈嵩他们不要再这么依赖自己。
他对着光看银针。
他眯着眼看银针。
他拍拍黑子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看银针。
“没中毒。”
林与闻说。
“没中毒?”
陈嵩抿起嘴,“那,是怎么死的呢?”
“嗯——”
“是不是什么新的毒药,用银针验不出来啊?”
陈嵩问。
“哦!”
林与闻眨眨眼,“确实有这个可能哈。”
陈嵩嗯嗯两声,“要不一个白天精神矍铄得还搁银库里数钱的人咋可能晚上吃碗面就没了。”
“嗯——”
林与闻刚还觉得县衙里的人依赖他,但现在只觉得自己需要依赖依赖程姑娘。
他看向黑子托盘里的小刀,“要不,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昨晚都吃了什么,取出来试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