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正开始自己办案子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些人情过往想用这样的文字记录下来有多难,所以我对您的尊敬也就更加深重了。”
“您曾说想多跟我办件案子,”
林与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多了,鼻尖竟然涌起了点酸意,“我何尝不想多跟您在一起学习呢。”
“大人,说什么学习,这可真是……”
林与闻站起来,对赵典史深深一作揖,“赵典史,我知道我这是强人所难,但是我不想您在我离开之后就告老。”
赵典史看着林与闻,露出慈祥的神情。
“这江都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您,县令本就是来了又走的临时官员,而您才是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吏员,只要您是正直的,这里的案子就不会有错,就算有了错,只要有您,那错就会有纠正的一天。”
“大人,”
赵典史也站起来,朝林与闻鞠了一躬,“我明白的,我一定会辅佐好下一任县令,直到我真的干不动的那天。”
林与闻眨眨眼,不断点头,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赵典史……”
“大人,您喝多了,快去休息吧。”
“嗯。”
林与闻擦了下脸,他乖乖地走到门口,又回头,瘪着嘴看赵典史,“那您也别累着,早点休息。”
“是大人,”
赵典史觉得林与闻此时不太像自己的长官,反而有点像菡萏那小女孩跟自己撒娇时候的样子,“您快去睡吧。”
林与闻走出赵典史的屋子,总算觉得把自己最担忧的事情放下了,他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想了想,不知道京城的月亮是不是也能这样圆。
“大人,”
陈嵩喊了一嗓子,“我忘了拿东西,您还没睡呢?”
林与闻不满地看他,怎么自己一到这动情之处,这人就能完全毁了气氛呢。
“没睡,赵典史也没睡,你找到东西之后,等赵典史一会,送他回去知道吗?”
“知道了欸!”
陈嵩高声答道。
林与闻松了松肩膀,感觉酒也都醒了,一时觉得口干,他往井边走,想舀一瓢清水喝。
这晃晃悠悠的,差点一个跟头就直接栽进去,“奇怪,我明明是走的直线啊。”
袁宇在后面拉着他的衣服,“你说你没喝醉的时候我就知道得这样。”
“季卿。”
林与闻转头对袁宇咧开大嘴。
“一路平安。”
这次我可保护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