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所说的都是实情,你有哪里不信,我——”
咚咚。
贺云津正在辩解,门外忽传来敲门之声。
“二殿下?京中来了信使,您是否……”
秦维勉瞥了贺云津一眼,清了清喉咙。
“招待好使者,我就来。”
说完秦维勉便丢下贺云津,自己拿起衣衫到床下穿好。碍着门外有人,贺云津也不敢再争。何况他看这样下去怕真是要给秦维勉气坏了,稍微退开一些,两人都冷静一下也好。
秦维勉穿戴整齐,亲自去接待了京中来使。
使者见燕王如此礼重,连连叩首。
“殿下折煞微臣了!此是陛下的旨意并手书一份,今交予殿下。”
秦维勉跪下去接,使者见周遭无人便伸手去拦,示意不必,但秦维勉仍是跪了下去,礼数周全地接过圣旨,这才展开来读。
“大人先歇着,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我为大人接风洗尘。”
“不敢劳烦殿下。还有一件事……”
侍者凑近些,低声道:
“此事圣旨还未下来,微臣也是听人说起。说是秋收时节天子将要封赏后宫,届时要追封殿下的生母为惠妃呢。”
“真的?”
“殿下心里知道就行了,可别先传扬出去。”
“多谢了。”
秦维勉原本将圣旨和书信都存放在书房,此刻拿了东西本也想到书房去,不想走了两步想起刚刚的事情来,生生煞住了步子,转身往卧房去了。
天子准了他将骁烈营及相洲关部分将士调来横州的请求,圣旨同时送往相洲关,定然比横州更早收到,此刻人恐怕已经出发了。
这是绝大的喜讯。
秦维勉告诉自己别再管贺云津去哪了,赶紧琢磨正事要紧。
可走到卧室门口,秦维勉想到贺云津也不止一次出现在他卧房了,只要那人想说话,他哪有不听的份。
“天雪来。”
路天雪立刻现身,秦维勉吩咐他道:
“今后我就寝时你就在房内守着。”
路天雪感到奇怪,但他不问,只是应承下来。
使者还带来了京中旁人给燕王的书信,秦维勉坐在房中一一拆看了。天色早已黑透,看时间也早该安寝了。
秦维勉躺下来,身上酸痛无力,可又精神矍铄左右睡不着。路天雪就在室内守着,秦维勉不愿总是辗转令人知道他的心事,就这么僵直地躺着挨到了天亮。
他跟贺云津在书房不欢而散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
早起后秦维勉派人传唤韩亚彧,韩家正听人讲这段奇妙故事,都在揣测为何白天还蜜里调油的两个人,进书房谈了一会儿就翻脸了。
现在又听说秦维勉叫自己去,韩亚彧眼色一转,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