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嚼嚼。
糖衣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惹得灵秋转身,投来一个“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
阿芙看出她的疑虑,扑哧一笑。
下一瞬,灵秋的脑袋突然被人轻轻揉了一下。
阿芙微微俯下身子,认真望进她的眼睛,温柔道:“其实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投缘,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灵秋不自然地偏过脑袋,躲开她的触碰:“是谁?”
阿芙微笑:“我的妹妹。你和我妹妹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她道:“看你们几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想必是第一次下山吧。糖葫芦很甜的,尝尝看。”
灵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举起糖葫芦咬了一口。
果然很甜。
糖衣在唇齿间化开,眼前人的笑颜却突然模糊起来。
再回过神,几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面相觑,摸摸身上,竟然各自裹着厚厚的一层兽皮。
“啊啾!”对面的薛成昭打了个喷嚏,惊恐道:“我们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这是哪儿?”
他激动地环视四周,只见来往旅客各色各样、络绎不绝——原来这是一家颇有人气的客栈。
不远处,几颗雪粒子透过窗户洒进屋子,隔着薄薄的一层窗户纸,隐约听得见狂风呼啸。
云海川道:“看来我们已经走到极北之地了。”
“看来幻境中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云靖皱眉道:“不知这段时间里,阿芙和阿紫是否还和我们同行?”
话音刚落,只见一侧木梯上快步跑下一个姑娘,一身月白色的冬裳,外罩细密的白狐大裘,眉紧蹙着,一张小脸气鼓鼓的,正是阿芙。
一瞬不见,她长得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身材丰满了些,面色却苍白了些。
薛成昭看着她的装扮,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粗糙的兽皮,再抬眼看看对面套着狐裘的灵秋和云海川,突然怪叫一声:“为什么我们穿得不一样!?”
他指了指面前的姑娘:“为什么你们穿得这么好?”
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阿芙走过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径直拉过两个姑娘的手,小声道:“快跟我来!”
“真是太生气了!”屋内,阿芙接过云海川递来的热茶,一拍桌子,“一连三日彻夜不归,真是反了他了!”
“我还不是为了多挣些银子!”
楼下,阿紫才从门外匆匆归来,端起酒杯狠狠闷了一大口,一把拍上薛成昭的肩膀:“小昭兄弟,你一定能懂我,对吧?”
薛成昭尴尬地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好好劝劝你家凌姑娘,别让她再在我家芙娘耳边煽风点火了!”
阿紫皱眉道:“我知道,她们二人是结拜姐妹,但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他揽过薛成昭的肩膀:“想当初你二人这桩姻缘还是我亲自撮合的,看在这个份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姻……姻缘!?我和凌秋!?”薛成昭被口水呛住,当场咳得满脸通红。
“是啊。”阿紫困惑地看着他,“你二人不是三日前就已经成婚了吗?”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