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用交束脩,不听?白不听?,识得几个字,只有好处没?坏处。
孩子们最开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跟了几节课很快就自觉了起来?——原因无他,夫子讲故事太好听?了!这?是一路上为数不多的快乐。
江逾白来?者不拒,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权当是打?发时间。
“兄长,今天要?讲些什么?”江鸣兴冲冲的。
江逾白端起粥碗,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温习一下前几日学的字,然后学一个新的字,最后就讲讲生水生食的故事。”
在讲学时,江逾白时常会?插入一些现代医疗卫生的相关知识,虽说现如今的岭南已经和百年?前那必死的流放地已经是相去甚远,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
上次孩子们就听?到了原来?河水底下的河床会?抬高,所以河水才会?跑出河道去祸害庄稼,大禹原来?是靠土来?治水的。
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最讨孩子们的欢心。
“夫子夫子,今天学什么字呢?”
有个小萝卜头吃完饭也欢快地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完全忽略了他爹在他后边乌黑的脸色。
其他小萝卜头也陆续围了过来?。
他们能学认字的时间并不多,也就吃饭这?点时间,所以大家都很珍惜那些小人画一样的字。
有个年?轻解差也熟稔地坐了过来?,孩子们也是见怪不怪的,只是和这?个解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今天学我?们的姓氏。”
江逾白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江鸣早就准备好的石块在地上写出一个“江”字来?:“什么是江呢?”
春儿积极回答:“是水,很多很多的水。”
“不对?,哪里都有很多很多的水,江是比河要?大的东西,有长江!”少年?人反驳。
“奔流不止、生生不息的,就是江。什么是奔流不止?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什么又是生生不息?是不会消亡的。”
江逾白细细和这些孩子们解释,在他画的象形字里,一个正在行走的人站在水边。
他在讲的是这个“江”字,但又不只这?个“江”字。
“那我们的姓好厉害啊……”
有孩童雀跃起来?,因为是很厉害的东西,所以听?起来?自己也很厉害。
江逾白摸摸这?孩子的脑袋。
几个小萝卜头拿着或是树枝,或是石块的东西,在地面上七歪八扭的写“江”字。
年?轻的解差没?有动?,只是多看了两眼江逾白写的那个字,他也是旁听?的学生,但碍于?身份,也就只是旁听?而已。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
解差们很快就过来?开始赶人了,慢一步就是一棍子。
他们今天似乎是格外的急切,孩子们这?边有这?个年?轻解差,他喊了一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孩子们便作?鸟兽散,各自回到了爹娘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