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仿佛下定决心般推开车门跳下车,窝着背跑进了墓园,没敢回头看一眼。
等彻底没了人影,陆炡才收回视线,将指尖附着的碎发捻到车窗外。
他低眼,落在裤间浮起的一处。
尔后妥协般摘下眼镜闭目靠在椅背上,安静久间,只听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边廖雪鸣下了车后,直奔墓园的公共厕所,把自己锁在了隔间。
他拽开裤腰,低头确认无误后,后背绷直,宛遭雷击。
但也没把那东西击倒。
为啥啊?这是为啥啊!
为啥会在陆炡的车上——廖雪鸣不敢再想。
他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天数,突然意识到自从“精神食粮”被缴之后,再也没有自己解决过生理需求。
况且男性死后,还会因为血液向最低处聚集,激起死亡组织膨胀,导致钵起设精。
更别说他一个大活人了!
廖雪鸣企图用魏执岩曾经教给他的解剖知识说服自己。
然而一路小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反复深呼吸都丝毫不见缓解时,心里防线在此刻被击得溃败。
他彻底没招了。
只好拉上窗帘,洗干净手,准备奖励一下自己。
廖雪鸣闭眼,努力回想曾经他心目中第一帅的人。
长什么样来着?
皮肤很白,黑色头发,很高不对不对!
个子没那么高,是高鼻梁,薄薄的唇不对不对不对!!
下嘴唇比较厚,狭长的眼睛,戴着一副金边的眼镜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什么眼镜啊,哪有戴眼镜,他分明分明一直想的是陆炡啊。
廖雪鸣绝望地睁开眼,并住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伸手揉了揉眼眶,一抹湿润洇在手背。
明明已经消失很久的那种心脏不舒服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而这次更为强烈,狂跳如擂鼓,跳到已经开始疼痛,令他恐惧。
自己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廖雪鸣想。
思忖片刻,他慢吞吞地趴到桌边,拿来纸和笔,想写份遗嘱。现在不写,说不定以后就来不及了。
廖雪鸣长叹一声,提笔,然后又放下。
因为他不会写“遗嘱”俩字。
陆炡提着没喝完的咖啡进了办公室,林景阳和小陈两人忙活得焦头烂额、热火朝天。
办公桌上的文件放不了,一摞一摞得堆在地上。
见他来,小陈仿佛看到救星差点没哭出声,起身拽住他的衣摆,“陆检,您可算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咖啡举高,放到一旁茶几上,平稳得没洒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