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多加思考,他就已经挺直背,抬眼与检察官对视。
右边窗照进橘色光线,尘埃在其间浮浮沉沉。
像是将眼前场景笼上层纱,廖雪鸣看不太清。
仅隔两三米远,冷淡严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传来。
“八月十五日,下午六点至晚间十点,这个时间段你当时在做什么?”
不自觉用力抠着手指,廖雪鸣说:“在餐厅吃饭。”
顿了顿,补充是槐林煤气厂事件过后,由检方组织的工作聚餐。
陆炡紧接着问:“有谁可以作证。”
廖雪鸣一时忘记眨眼,看着大部分时间与他在一起的检察官,又垂下眼睫,“馆里的同事,都可以。”
“你记忆中嫌疑人是什么时间离开包厢的?”
他思忖片刻,说:“大概是开始上菜后的半小时,七点左右。”
记录员敲打键盘的声音像碎石投掷,给廖雪鸣一种紧张感。
衬得陆炡的话更为压迫:“整个用餐期间,你有没有外出?”
听此,廖雪鸣下意识翕动唇,却没立即回答。
见此刑警皱起眉头,低声重复检察官的问题:“请问你是否外出?”
视线触向陆炡,确认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后。廖雪鸣只好点了下头,轻声回答:“有的,有开车出去帮人买烟。”
刑警问:“帮谁?”
他声音小了些:“帮陆检察官。”
闻言,刑警下意识困惑地看向陆炡。
而他承认得坦然,抬起下颌,“不错,确实是帮我买的,并且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都和我在一起,本人可以作证。”
“?”
刑警露出一副“为啥你不早说,还要在这浪费时间询问”的眼神。
想着检察官也许是为了程序正当,可好像又从他脸上看出点“得意”的神态?
刑警觉得自己一定是误会了,轻咳两声,“询问请继续。”
“聚餐结束后,嫌疑人与你一同坐出租车回去,这期间他对你有没有说过什么?”
“有的。”
“说了什么内容?”
“”廖雪鸣抿了抿唇,如实说:“说不要让我和陆检察官继续来往,因为他是卑鄙小人。”
刑警表情凝固了,打字的背景音也停了,其余人表情古怪地面面相觑。
陆炡眼睛微乜,声调明显降低:“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了解陆检察官,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
陆炡从鼻腔里轻哼一声,侧头看向记录员,指节轻敲两下桌面:“愣着干什么,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