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流眼泪,也会悲伤。
廖雪鸣情不自禁地抱住他,闭上眼睛回应他。
陆炡便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又难以抑制地向下抚摸,碰到肿胀发热的脖子时,廖雪鸣痛苦地闷哼一声。
陆炡停了动作,按着人的肩膀扳过去。瞥见伤,声音跌至冰点,“谁弄的?”
廖雪鸣没说话。
他伸手拽开衣领,伤痕一直从后颈蔓延到脊椎,与刺青符号重合。
陆炡唇角向下,瞬即明白缘由,直截了当:“草原餐馆?”
安静须臾,廖雪鸣恹恹松开被子,转过身耷着脑袋如实坦白。
把中午见了魏执岩的辩护律师,与他去了餐厅吃饭的事都讲给陆炡。
提到老板时,他含糊着说:“大概他不喜欢有奇怪文身的人,就轻轻推了我一下。”
“伤成这样,你跟我说是轻轻推。”陆炡冷笑,点着头:“对着我倒是张牙舞爪,你学的法律知识呢,给我讲讲故意伤害怎么定罪?”
炸起的毛瞬间压了下去,廖雪鸣小声地说:“我也有错的。”
“你有什么错?”
他吸吸鼻子,尴尬道:“我、我不讨人喜欢,大家都讨厌我,所以可能就”
“廖雪鸣。”陆炡叹口气,捏捏他的脸蛋:“你说别人都不喜欢你?”
廖雪鸣毫不犹豫地点头。
在他看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该说你是真傻,还是没有良心。你身边的人,殡仪馆的同事,有一个算一个,有谁对你不好?”
廖雪鸣摇头:“都待我很好。”
手指敲了下木讷的脑袋瓜,陆炡问:“如果不喜欢你,还会对你好?”
廖雪鸣又摇头,“不是的。”
他抿直唇,呼了一口气,语气低落:“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大家是看我自己在这里生活,心疼我,才照顾我,对我好的。”
检察官却告诉他:“喜欢一个人才会心疼。”
廖雪鸣表情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他仰头看着检察官,呆呆地问:“那陆检察官呢,您也心疼我吗?”
这话让陆炡又低下头笑,笑得很无奈。
他拥住对方,唇贴在他耳侧,轻声说:“心疼得要死了。”
听到这话,廖雪鸣渐渐红了眼睛,酸了鼻子,头在检察官的肩膀上蹭了蹭,委屈着说:“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好痛的。”
乳剂药膏均匀涂抹在血肿处,即使陆炡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廖雪鸣还是忍不住“嘶”气,也忍不住对心疼他的检察官继续坦白:“那位律师,今天和我聊了很多。”
陆炡应着,“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