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二月中下旬闻珏回国,自己也能暂时放下工作,趁这个机会聚一聚,算起来他们也将近三年未见。
这次陆炡回去不是一个人,带上了廖雪鸣。
因为终于等到得以探监魏执岩的机会。
审判结束,经最高法复核后,按程序制度,被判死缓的魏执岩由直属省级监狱收容。
但此案社会关注度太高,舆论声势大,又或者什么别的原因,最终魏执岩被秘密移交京城的监狱关押。
总的来说并不算坏事,毕竟陆家的关系脉络盘虬在这地界,用起来比出门在外时方便得多。
能在年底前见魏执岩,陆炡也是稍微请托了几个人。
京城进入十二月份气温骤降,冬季风吹得又冷又干。
出机场前,陆炡给廖雪鸣羽绒服拉严实,戴好冷帽遮住耳朵。
看小朋友脸颊泛红,双眼皮褶皱深,他问:“在飞机上睡觉了?”
廖雪鸣点点头,揉了揉眼睛,“第一次坐飞机,刚开始还挺兴奋激动的。可能是椅子太舒服了,吃完蛋糕看着电影就睡着了。”
出发的前一晚他上半夜加班修整遗体,下半夜想到能见魏执岩就激动得睡不着。接近三个小时的航程,眯了一个小时的觉才清醒些。
陆炡捏了下他红扑扑的脸,笑说:“你倒是会享受。”
来参会的公务人员是检署统一订的经济舱,座位挤得他都腿伸不直,更别说休憩片刻。
自己给廖雪鸣单独订的商务舱,不然哪来的小点心吃,哪有电影可看。
来接的司机早早在机场外等着了,陆炡带廖雪鸣回了他自己的住所。
不回来住的日子,有管家定期安排清洁和检修。
别墅内基本没养什么活物,只有几盆用作净化空气的虎皮兰和翡翠木。
还有陆湛屏送的两条野生圆点魟,是三年前从高雄拍卖回来给他做回国的礼物。
这两条鱼在被见过的几十号人恭维优雅贵气后,终于迎来了真实的评价。
廖雪鸣手扒着鱼缸壁,回头看向正给他放行李的陆炡,好奇地问:“您怎么会在家里养这么丑的鱼,好吓人。”
陆炡愣了下,笑得肩膀直抖,“那今晚把它俩宰了,一条红烧,一条清蒸,怎么样?”
“”廖雪鸣有点自责,又低着脑袋瞅了瞅,认真道:“其实仔细看也有一点可爱。”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可爱。
陆炡拖着他的臀部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岛台上,双手撑着桌面,低头吻他。
廖雪鸣乖乖地揽住他的脖子,张开唇伸出舌尖。
还未来得及闭眼,正好瞄见贴在鱼缸壁上的魟鱼。
黑色鱼皮满布白色斑点,分不清哪只是眼睛。
让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西游记》里的蜈蚣精扯开衣服,光着膀子满身眼珠子的画面。
廖雪鸣害怕地抱紧陆炡,不敢再看了。